“二小姐回来了!”刚走到门口的张叔见到是她,甚是惊奇。
公孙遥冷冷地应了一声,问:“张叔可知道如今父亲同母亲正在何处?”
“正在花厅里吃茶,与几个少爷小姐问话呢。”张叔道。
“我明白了,多谢张叔。”
公孙遥没有再多的废话,道完谢后便直接掠过了他,脚步生风般往最适合一家团聚闲聊的花厅方向去。
她的脸色从始至终都不是很好,甚至透着一股隐隐欲燃的杀气,导致一路碰见她的丫鬟同小厮,都是大气不敢喘,只会愣愣地望着。
她怒气冲冲地闯进花厅里,公孙云平同赵氏都正笑盈盈地坐在上首,看见她的到来,两人脸上的笑容又同步僵硬,默契地像是一对双生胎。
“遥遥……”
还得是赵氏,对于这等情况反应最快,怔愣不过片刻,便又再度笑容满面地起身。
“遥遥怎么来了?”她走到公孙遥跟前,想要挽上她的手。
可是公孙遥没让。
她直接退避了两步,将挨着赵氏的那只手臂背到身后,盯着坐在上首的公孙云平。
“不是你们喊我回来用家宴的吗?”她道。
赵氏道:“家宴是晌午……”
“你们晚饭用了吗?”
“……”赵氏默了默,“尚未。”
“那添我一双筷子也不算多吧?”
公孙遥极为熟练地坐到厅中还剩下的空位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赵氏。
或许是因为心虚,面对着她的咄咄逼人,赵氏只得去看公孙云平。
而坐在上首的男人,此刻神情实在也说不上好看。
一半是因为公孙遥的没规没矩,一半却是因为他私底下的心虚。
他刚背着她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便回家来了,这实在叫他无法从容地面对自己这个女儿。
不过要他做出赶自家女儿出门,不许她留在家里用饭这样的事,那也是决计不可能的。
他无可奈何地摆了摆手,示意赵氏别计较这么多。
“遥遥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添双筷子的事,自然不成问题。”他道。
“不过,遥遥,父亲午时便想邀你和王爷一同回家用饭,你们为何都言没空?府上最近可有什么事情值得忙碌的?”
“那可多了去了。”公孙遥喝起丫鬟刚送上来的茶水,脸不红心不跳地接道。
“父亲不知道吗?我和王爷马上便要搬去父皇新赐的宅邸了。那里的宽敞是如今这座王府的两倍还多,我同王爷这几日都累的慌,忙来忙去地布置着新家,午时实在没空,便只能夜里抽空过来了,没能提前告知父亲,是女儿之错。”
她的回答可称是滴水不漏,既解释了自己为何午时没来,又将理由安排的合情合理,无有错处可挑。
公孙云平恍然大悟,好似才想起这回事。
“是,你们得搬家了。”他呢喃着,不禁往花厅外又张望了一眼。
“瑞王殿下不曾与你一道回来?”
公孙遥听到这个名号,眼皮子突然跳了一跳,正想随便找个理由把他们搪塞过去,哪想,一直蛰伏着的公孙玉珍总算是找到了可以笑话她的地方,急急忙忙嚷道:
“父亲还不知道呢吧?您不在京中的这段时日,二姐姐与二姐夫可是发生了不少事情。我前几日赴宴,便听闻有人才新婚不到两个月,丈夫便夜半摸去了青楼,还被夜间巡查的金吾卫给抓了个正着,关押在金吾狱住了一晚。”
她说着说着,也不知是看公孙遥的笑话好笑,还是此事本身便足够好笑,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黄莺似的舒爽笑意巡游在整个厅中,叫有人听了是同样与她笑弯了眉眼,有人听了是恨不能撕碎她的嘴。
“玉珍,住口!”
赵氏知道,她今日是威逼利诱,才迫使公孙云平同意让出了公孙遥的聘礼去救她的兄长。
他如今对这个丫头,愧疚之情当正在兴头上,如今又给他说这个,他岂不是还得更上一层楼?
她简直恨不能用线缝上公孙玉珍的嘴。
可是为时已晚,公孙云平听到她的话,已经是深深地蹙起了浓眉。
“他竟如此待你?”
他的眼中可见滔天的怒意,若非李怀叙是皇子,是天家的儿子,他恐怕是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的。
“那个混账东西……”
他磨牙凿齿,紧接着吐出的话又叫满厅的人都愣了一愣。
好歹是皇子王爷,他竟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说他?
公孙遥是最为震惊的那一个。看着公孙云平这般义愤填膺的样子,她想,她差点都该以为他是真的慈父情深,对她疼爱有加了。
可明知他是个混账,还要她出嫁的人,不也正是他吗?
她攥紧了手中的拳头,既对公孙云平如今的惺惺作态有些不满,又因为他不住地在责骂李怀叙,心下里觉得很不是滋味。
李怀叙她可以打,可以骂,可是这份责骂从别人的嘴里吐出来,她便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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