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急匆匆地往外赶。
公孙遥在目送他骑马离开之后,才心不在焉地坐到了饭桌边。
“小姐是有心事?”蝉月伺候她用早膳,不禁贴心地问道。
公孙遥抬头,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这般明显吗?”
“小姐只差把不高兴三个字写在脸上了。”蝉月老实道,“小姐自打从济宁寺的禅房里出来,便一直显得怪怪的,是还在担心昨夜的刺客一事吗?”
若只是担心刺客,那倒轻松了。
公孙遥听罢她的问题,也不知道能怎么回她,心下默默思忖过一番之后,道:“蝉月,我问你,昨夜我们在去前殿的路上遇到刺客,不得不打道回府,回到禅房后,半夜,你可有听到什么响动?”
“什么响动?”蝉月一脸迷茫,“昨夜王爷带着小姐回房,出来后便遣我们几个丫头也都去睡了,奴婢昨夜好像睡得死,不曾听到什么响动。”
那就是只有她一个人听见了?
公孙遥疑惑。
可是不应该,蝉月她们的禅房也就在边上,怎么会一点声响都听不见呢?是因为雷雨声太大,把那些声音都遮住了吗?
公孙遥不信:“那我再问你,你晨起后可有注意过自己的屋子,窗户上有无被人动过手脚的痕迹?譬如,被人戳了个小孔?”
蝉月迟疑:“奴婢也不曾注意过窗户……”
公孙遥看着她,一时也不明白自己在这里盘问这些的意义。
她到底想做什么呢?是想要证明昨夜那件事的的确确是真的,还是想要证明那些全都只是她一个人的一场梦?
明明窗上的小孔已经可以叫她确信,那就是真的,她到底为何还要在这里多此一举,询问蝉月究竟听没听到呢?
蝉月说她没听到,难道她就会开始怀疑,自己昨夜看到的究竟是真是假了吗?
不会。
公孙遥知道,自己不会。
她只会更加怀疑李怀叙的真面目,想要知道他究竟多有本事,究竟用了什么方法,才敢在那么多人住的禅房外头,对那群刺客明晃晃地动手。
若说昨夜跟上山的护卫全都是他的人,全都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德行,那那群丫鬟呢?
蝉月对她是再忠心不过的,昨夜跟上山的另几个丫鬟,也都是家中带来的陪嫁,他到底用了什么法子,才能叫她们全都听不见声音呢?
她脸色苍白,疲累的脸上一点精气神也没有,一边麻木地搅动着手中的甜粥,一边再度细细地回想着昨夜发生的一切。
她记得,她昨夜被雷声惊醒的时候,头很疼……
“蝉月,我再问你!”
公孙遥一下醍醐灌顶,仿佛抓住了什么至关重要的线索,丢下手中的调羹,着急地握紧蝉月的手。
“你今早醒来的时候,可有觉得头疼?”
蝉月回想了下,道:“有。”
公孙遥眼睛瞪大:“那其他人呢?”
“奴婢昨夜是同谷雨一个屋子的,谷雨今早起来的时候,也说头有点疼。”蝉月实诚道。
公孙遥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问题的关键,她好像知道,李怀叙究竟用的什么法子,才能叫所有人都听不到声音了。
“那你们有想过是何原因吗?”她又问。
蝉月道:“昨日大家上山,都淋了不少雨,都觉得是淋了雨的缘故。”
原来如此。
因为有淋了雨的原因做挡箭牌,所以即便是透过窗户放了迷香,也不用担心会有人怀疑到这上头。
公孙遥恍然大悟。
而且他们的禅房是皇家专用,一般寺庙安排人借宿,是绝不会将人安排在这附近,只要再派上护卫在四周看守,根本也不怕别人听到……
水葱似的指甲掐着自己的掌心肉,狠狠地馅到最里面。
公孙遥再也无心用早饭,直接看也不看一眼地起身,径自往书房走去。
蝉月忙跟上:“小姐还没用早饭,这是要去哪?”
公孙遥不答,只是叮嘱她:“方才我与你问话的事,不许告诉任何人,李怀叙不行,惠娘也不行,谁都不行,明白了吗?”
蝉月惶惶不安,只觉得瞧着她的神情,似是要发生什么大事。
她一路紧跟着公孙遥,后知后觉发现她居然是在往她自己同李怀叙住的主院里走。
李怀叙的书房就在主院里头,公孙遥直接推门而入,回身拦住蝉月道:“你在外头等着,不论是谁过来,都一律不许进来。”
蝉月不解地问:“即便是王爷回来了吗?”
公孙遥心下一紧,不想会有这种假设。
她心烦意乱,知道自己如今没有时间耽误在思索这件事上头,没过多久便斩钉截铁道:“是,他也不行!”
她说完话,直接便将门板阖上,拴好门闩。
蝉月在外头替她看着,她自己则是穿梭在这间空荡荡的书房里,试图找出点什么东西。
这书房,她其实不是第一次来。
但的确是她唯一一次正正经经地来。
被禁足的那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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