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熟练地跪在那里,长阙则是熟练地为他去御膳房偷来几只素包子,用以果腹。
看见公孙遥带着蝉月过来的时候,守在门外的长阙同为期,心下都是慌张的。
“王……”
公孙遥立时竖起食指凑到嘴边,要他们噤声。
可屋内的李怀叙何等警觉,听见声响便问:“怎么了?又是谁来看我的笑话了?”
长阙在公孙遥眼神的压迫下,不得不回道:“没,没怎么,没人来看王爷的笑话,就是想问问王爷,夜凉了,需要为您找条毯子来吗?”
“……”
李怀叙动了动耳朵,默默将手中还没吃完的两只素包子藏到了香案底下,清了清沾满油水的嗓子,大声嚷道:
“要什么毯子,反正今夜不被冻死,也会被饿死,根本没人在乎我的死活,不如就这样算了吧!”
作者有话说:
滴滴,你的卖惨小九,已经上线~
◎你爹他去逛青楼◎
公孙遥听见李怀叙的喊话, 默默站在原地反思了一瞬。
他是在暗指她吗?说她不在乎他的死活,任他罚跪在这里不管?
还是在说陛下与淑妃娘娘?
她不太确定, 但心下里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不可熄灭的地步, 才不管李怀叙究竟有没有冷死,有没有冻死,直接一把推开了承德殿的大门, 于满目辉煌、金灿灿的佛像底下, 看见了那道萎靡跪拜的身影。
她冷着脸踏了进去。
李怀叙则是闻着声响回头,看见了自家娘子不是很和善的面色。
“你怎么也进宫来了?”他似诧异道。
“怎么, 我不能来?”公孙遥昂着下巴,轻蔑地瞧着他。
“那自然不是……”李怀叙默默挺直了些脊背,眼神飘忽不定, “你来看我,父皇母妃他们都知道吗?”
“母妃知道。”公孙遥言简意赅, 站定在他面前。
居高临下, 以上位者的姿态与他询问道:“你此番被父皇罚跪, 有什么想要与我交代的吗?”
“有……吗?”李怀叙迟疑地望着她。
半日不见的夫妻两人,早上刚吵过架, 如今又以这样的形式见面, 各自心里揣的猜忌与算盘,可以装满满满一箩筐。
公孙遥眯了眼, 听见他这话,原本还想要揪起他好好审问的冲动,忽而就平息了。
她打算慢慢与他磨,磨到他愿意自己说出实话为止。
“没有吗?”她耐心道, “你再好好想想, 你今日究竟是为何才被罚跪的?”
“因为我一不小心太聪明, 端了人家整个地下赌庄……”
“你是如何知道这个地下赌庄的?又是为何与它过不去,非要端了它的?”
“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父皇为何要罚你?而不是褒奖于你?”
“……”李怀叙憋忿地看着她,“求求你了,姑奶奶,我知道错了,你看我如今都这么可怜了,就别问东问西的了。”
他终于算是承认了自己干过的蠢事。
公孙遥气道:“别再问东问西的了?李风华,你跟我说实话,你那输掉的一千两白银,是从哪里拿的?为何到我手中的账簿从未见过有那么一大笔的开支?”
“未曾见过那笔开□□是因为那笔钱是旁人给我的,总之没出在咱们府上,咱们没亏就对了!”
“事到如今你还想糊弄我呢?你是不是撺掇着纪叔与你做假账,这一千两白银拿出去了,却根本没有登记在册?”
“天地良心,我真的不是!”
“你成日不是吃就是玩的,你哪来的良心?”
公孙遥实在被他气到不行,也顾不得这里还是佛祖殿前,与他越嚷越大声,最后还是气得自己胸口疼。
“我……”李怀叙好似也是被她骂得没话说了,一时不知道该拿什么来回她,苦闷半晌,道:“不管你信不信,咱们家真的没亏钱……”
“那你说,究竟是谁给你的一千两?我明日便去找他询问去!”
李怀叙闻言,又是一脸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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