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遥瞠目咋舌,伸手便要将他的钱袋子抢过来,却被他抢先一步,将装着满满金叶子的钱袋子直接扔到了边上等候多时的荼老板手上。
“娘子放心,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赌注越大,咱们赢的才多嘛。”
李怀叙好像对她很是放心,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转到面向着投壶器皿的方向。
“李怀叙……”
公孙遥觉得自己浑身都在隐隐发抖,想到一整包的金叶子居然就这么给了出去,她气到恨不能将李怀叙推出去做赌注,叫他今日便折在这里好了!
“谁愿意与我家娘子一战?”
可这败家的东西,还在那里朗声提问。
整整一包的金叶子,在座众人虽然都是家里不愁吃穿的富贵子弟,却也免不了心动。
“崔某愿意一战!”不多时,便有人站了出来。
“崔兄台好胆识!”李怀叙夸他,“你知道,本王最是讨厌弄虚作假者,今日这第一局,虽是王妃与崔兄相较,但崔兄也千万不能放水才好啊!”
“王爷放心,赌场上有赌场上的规矩,只怕是崔某今日赢了这一袋金叶子,叫您晚上回去要跪王妃的搓衣板,不好受啊!”
众人纷纷笑开。
就连公孙遥原本正在气头上,听闻此话都不免扯了两下嘴角。
心下终于没有那么难受。
她调整好心情,想着晚上回去再收拾李怀叙,当下既已到了这一步,便该先赢下这赌局才是。
她深吸了口气,手中握紧了一支羽毛长箭。
投壶比的便是箭中壶心的数量。
壶心共分为左中右三个,投中正中比投中左右两侧要算的成绩高,依耳、贯耳、倒耳、双耳等,又依次分别算不同的成绩。
公孙遥平时在家,闲来无事也会与惠娘和蝉月她们玩玩这种,但却从未赌过钱。
而今是头一次赌钱投壶,还是满满的一袋金叶子,她手心不免多了几层薄汗。
她和崔崇每人共八支箭,一人一次投四支箭,再换下一人投。
一开始,这个叫崔崇的似乎还在让着她,只是每次只拿一支羽箭,待到下半场开局的时候,他却使起了双耳,同时投中。
这样一来,他的成绩一下便翻了倍。
公孙遥原本还与他不相上下,在这时便就被他拉开了差距。
她本就紧张的手心,不免又有些微微发抖。
所有人都在注视着她,等着看她如何应付崔崇这老练的一手。
“娘子!投个双羽正中给他看看!”李怀叙这时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在边上为她指点江山。
笑话,她难道不知道自己这时候只有同时投双两支箭正中才能赢吗?公孙遥想,问题是……她万一投不进呢?
她觉得自己成亲那日,都没有如今这场面刺激、紧张。
那可是整整一袋的金叶子……
她闭眼,又深吸了一口气,再睁眼的时候,眸中又比先前多了几分坚毅。
她出汗的双手同时握紧羽箭,一鼓作气,向壶心正中投去——
双箭正中!
她呆呆地望着那两支同时插进到壶心的羽箭,突然连动也不会动了。
她,她赢了?她居然就这样赢了?居然是她赢了?!!!
赢了的话,便就是崔崇该给她一袋的金叶子!
巨大的惊喜一下冲击着她的头脑,在李怀叙上来再次揽住她肩膀的时候,她居然忍不住冲他咧开了嘴角,露出最灿烂不过的笑意。
“我赢了?”她不可置信地问。
“你赢了,整整一袋的金叶子。”李怀叙低头,似乎完全能感同身受她的喜悦,嘴角咧的与她不相上下,又问她:“好玩吗?”
赢了的话,那倒的确是有点好玩的。
公孙遥不愿意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
最终,她只是矜持着,默默抚平了自己差点就要控制不住的嘴角,嘴硬道:“还行吧,一般般。”
“那待会儿他们还想推牌九,娘子要继续吗?”
若换往常,公孙遥一定直接说不,同时也不许李怀叙去。
但她如今眨巴眨巴眼睛,觉得自己刚赢了这么大的赌注,自己不去便就罢了,还要李怀叙也不去,未免太说不过去。
何况她刚赢回来一袋金叶子,心情实在太好,便道:“你去玩吧,我在边上看着。”
“好嘞!”
夫妻俩在赌坊一呆便是一整个下午,公孙遥走出赌坊后门的时候,只觉自己已经许久未有这般酣畅淋漓地放松过。
整整一个下午,她坐在边上瞧着李怀叙推牌九,心绪都在激烈的起伏当中度过。想要他赢钱,不想要他输钱的心思控制着她的大脑,叫她差点都忘了,自己今日是来约束他的,是要管着他的钱的。
万幸,今日到最后,他们夫妻也没有输过一点钱。
“这种东西,小赌怡情可以,你若想要常来,还是不行的。”
坐在马车上的时候,她终于从那种四处都是惊喜刺激的氛围中挣脱出来,与李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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