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抓到她不知道是第几次偷看自己后,没个正形地坐在马车中,笑着问:“娘子今日突然这么爱看我,是不是觉得昨夜过后的为夫,是个十分有担当之人?是个值得你依靠并且托付终身之人?”
那倒并没有。
公孙遥平静地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懒得回答这个问题。
李怀叙却还想要不依不饶。
“王爷,王妃,到了!”
马车适时的止步,叫公孙遥就此逃过一劫。
李怀叙只得先跟在她身后下车。
这是他第二次到公孙府门前,第一次是前日的那场接亲。
今日,公孙云平尚在外头忙于公务未能回来,家中只有赵氏与几个孩子在。
好歹是个王爷,即便是最没有本事,最不出众的那个,李怀叙上门,赵氏还是带着所有人都站到了厅里,对他恭恭敬敬地行礼。
“昨日方听闻九皇子封王的消息,喜不自胜,还以为王爷今日有事要忙,不会陪同我家孩子回来,不想竟是都来了,实在是家中的福气。”
到底是体面人,该有的场面话,赵氏是一句也不会少。
可李怀叙站在厅前,显然有备而来,没有急着应她的话,而是照着厅中众人都数了一圈,才问道:“既是福气,那为何不叫家中所有人都来相见?本王记得,王妃在家中总共有三位姐妹,怎么如今只来了两位?还有一位去了哪里?”
赵氏顿了下,还以为这纨绔会是盏省油的灯,不想他一上来便问这个。
她忙解释道:“还有一位是家中的长女绮儿,素来身子弱,下不得榻,故而请王爷见谅。”
“身子弱,下不得榻?”李怀叙蹙眉,回头去看公孙遥。
“可今日是本王难得陪着王妃回门的日子,下一次再来就不知道是何时候了,难得来一次,却叫王妃见不到昔日姐妹,这实在是说不过去吧?王妃觉得呢?”
“昂?”
公孙遥自下了马车见到赵氏等人起便一直游离在状况之外,不想搭理任何人。
如今骤然听到他喊自己,明白他是何意之后,立马也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
“是啊,母亲,我难得回家一趟,不叫长姐出来见见我,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吧?”
作者有话说:
女鹅:回门(x),算账(!)
老九:bgo!
◎晕倒在地◎
实话实说,公孙遥不是个多么宽宏大量、慈悲为怀的人,相反,她极为小肚鸡肠,一点仇也能记半天。
公孙绮当初联同赵氏将她困在饭桌上之事,她虽一直未有声张,后来也未曾去找过她麻烦,但心底里其实一直都记着。
今日李怀叙将这个问题抛给她,摆明了就是给她机会:如若她同公孙绮有仇,自然便该这个时候将她喊出来,好好出出气;若是没仇,就叫她安安心心待在自己的小院里,休养便好。
可惜,她同公孙绮还真的有仇。
赵氏听完她的话后便僵住了脸,显然也回过味来,今日这对夫妇回门,压根就是回来显摆并且找麻烦的。
他们当初把公孙遥如同推垃圾一样地推出去,哪想她婚后第二天就封上了王妃,小人得志,回娘家来显摆,自然再合情理不过。
总归她如今找麻烦的不是她的孩子,她僵硬过后便又满面堆笑地回复她:“也是,迢迢难得回家,身为长姐却不出来相见,倒也的确说不过去,我这便喊人去把你大姐姐叫出来。”
迢迢。
她居然又喊她“迢迢”。
公孙遥一瞬冷了脸,连皮笑肉不笑的假意逢迎都不想再与她伪装。
“那便辛苦母亲了。”她只上下碰了碰嘴皮子,神色冷硬似铁。
赵氏热络如常:“不辛苦,迢迢同王爷还请上座吧。”
她手指着最上首的位置,但心下却知道,但凡是有眼力见的人,都不会主动坐到那儿去。
不论地位多高的人,只要不是天子,都该乖乖坐在下首,将主位让出给长辈。
可她显然高估了自己这位新女婿的眼力见。
听完她的话,李怀叙便就自然地点了点头,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拉上公孙遥,与她大马金刀,直往厅中的主座去。
“……”
厅中一时竟无人敢说话。
回门的女婿,除非是天子,否则即便是太子亲临岳丈家,也该是恭恭敬敬的,怎么他就敢往主位坐?
所有人都在沉默。
可是要他下来吗?他是王爷,是皇帝的儿子,坐那里好像也理所应当……
所有人都只得将目光悄悄地投向家中还站着的女主人赵氏身上。
她的脸色实在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大抵众人吃了这么多年的菜,也不曾见过烂在地里的菜叶子,赵氏如今的脸色,便就是那地里的烂菜色。
而公孙遥贸然被带到这等位置前,本还有些局促与不适应,但看李怀叙坐的这么理所应当,又回头看见赵氏与一众兄弟姐妹们精彩纷呈的颜色,瞬间便觉得,这位置也没什么好不适应的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