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朝习俗,新婚第一日,新妇敬完酒后,公婆还会给新妇备一份礼物,多少表示心意。
寻常人家有给镯子的,有给金锭的,公孙遥都见过,但此番是天家,她想,这礼物,定是只多不少的。
她瞄了眼李怀叙,李怀叙坦坦荡荡地看着她。
她无端想起婚前公孙云平与自己的叮嘱,当时她还在与他怄气,自然是什么难听的话都与他怼,但仔细想想,他的叮嘱其实的确不无道理。
他是好人是一回事,他嗜赌贪玩又是另一回事。
“那陛下与皇后娘娘赐的东西,还有淑妃娘娘的,都是我一个人的,是吧?”她试探着问道。
李怀叙不满地又啧一声。
公孙遥立马想起来改口:“父皇同母后的恩赐,还有母妃的恩赐,都是我的,对吧?”
李怀叙有心逗她:“若是我说,那东西应该我与你对半分才对呢?”
“你休想!”公孙遥果然跳了起来,“从古至今,嫁妆同新婚第一日的赐福都是新妇一人的,你凭什么要?”
他忍俊不禁,似嫌弃地朝她摆了摆手:“行行行,给你给你给你,都是你一个人的,不过都是些妇人短见,你若是把这东西给我一半,我拿它去赌坊,立马就能叫你一两变二两,二两变万金!”
“我才不要空口无凭的万金,我就要这一两。”
公孙遥语气笃定,说罢这些话,朝窗外望了眼天色。
意识到如今真的已经不早了,她又回头,想叫李怀叙赶紧去洗漱。
不想,那杀千刀的竟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起身来到了她的身后,在她回头的一刹,将她吓得够呛。
“你——”
她差点后仰摔下榻去。
幸而李怀叙拉住了她。
“你怎么起身一点动静也没有?”她无意识地抓紧他的臂膀,蹙眉不满道。
“起身需要什么动静?”李怀叙觉得好笑,见她安全之后,便松开了拉着她小臂的手。
公孙遥察觉到他的动作,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也同样抓着他的。
她赶紧也松开,心绪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无言转身准备下榻。
可李怀叙又拉住了她。
她终于被磨出了点脾气,忍着最后一丝耐心问他:“又有何事?”
而那人懒懒散散,没个正形地笑着:“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父皇母后的称呼都已经改了口,那我的呢?”
作者有话说:
老九:乖,叫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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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大修)◎
公孙遥一怔,耳根末梢便突然烧的通红。
都已经拜堂成亲,李怀叙这话什么意思,她自然明白。
只是她还有些拉不下来脸面。
她嗔怪地看了李怀叙一眼,没有搭他的话,自顾自下了床榻,去屏风前穿衣。
“我娘子生的这般貌美,却长了张不爱说话的嘴。”李怀叙瞧着她沉默的背影,遗憾道。
“也罢,娘子不爱说话,日后话都交给为夫来说便好,只是……”
他说话惯喜欢吊人胃口,一句刻意拖长的尾音,便足以勾起公孙遥无限的好奇。
屏风前刚穿上了外衣、如今正准备低头系腰带的女人,手中攥着两根长绳,青丝披散,未施粉黛,听到他的话,就这么直愣愣地回头,脸上未经雕琢的颜色,透着姑娘家最单纯的美丽。
李怀叙一时不察,竟就有些看呆了眼,思绪一下被勾回到济宁寺夜半初见她身影的那一刻。
那样的公孙二小姐,实在太惹人怜。
他渐渐的,便收起了嘴角挂的吊儿郎当的笑,话也顾不得接着说了,一声不吭地下了床,三两步走到公孙遥身边,夺走了她手中的腰带。
“……昨夜怎么给娘子解的衣服,今日自然也得怎么给娘子穿上才是。”他低头喃喃,“我家娘子,纤、纤、楚、腰,勾、魂、夺、窍。”
一字一顿,垂首在说完这句话的同时,正好将公孙遥的腰带彻底系好。
是个不需费什么技巧的普通绳结,样式不仅透着手生,还有一股别样的丑陋。
公孙遥垂首,不禁想骂他一句登徒子。
而登徒子显然还早准备好了下一步,对着她的腰带自我欣赏了一番之后,便没脸没皮地从她身后拿下了属于自己的外衣,道:“昨夜是我伺候的娘子更衣,今早得有来有往,我们才算是夫妻吧?”
谁要跟你算夫妻?
公孙遥张了张瞳孔,显然想逃。
可李怀叙人高马大,一下揪住她的后脖领:“娘子?”
“我,我不会……”
公孙遥被迫别扭地回头,瞄着他只着一身清凉里衣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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