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腰垂着脑袋,还做着行礼的姿势,紧紧地闭上眼睛,仿佛在等一个属于自己的审判。
可她等来的,只是淑妃温柔的搀扶。
“好孩子,你叫的又没错,母妃为何要责罚你?”
人如其封号的淑妃娘娘,不仅没有训斥公孙遥,还十分善良地为她解了围。
“你同怀叙只差几日便要成婚,这称呼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何关系?母妃适才惊讶,不过是讶异你居然不嫌弃我的傻儿子,当真愿意嫁给他,遥遥,你不知道母妃有多高兴。”
遥遥?
公孙遥虽名字里带着遥,却鲜少会听到有人如此称呼她。
但凡对她熟悉一点的人,大多称她为迢迢;不熟悉的便称公孙小姐、公孙二小姐;像公孙玉珍那样喜欢连名带姓喊她的,则是一些互相看不太顺眼的世家小姐;叫她遥遥的,委实不多见。
不过,从这个淑妃娘娘口中说出来,她还挺喜欢。
她抬头,对上淑妃恬静温和的眼眸,在她的安抚下,渐渐便从适才的尴尬中走了出来。
跟着她进到殿中,又看到她为自己安排的一桌子好饭好菜,公孙遥心下欢喜不禁更上一重。
“快坐吧,遥遥,母妃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便叫小厨房随意烧了几个菜,你尝尝,合不合胃口。平日里喜欢吃什么,今日务必要同母妃说,母妃好叫人记下,等你和怀叙日后再来,母妃也好准备给你们吃。”
她拉着公孙遥入座,一口一个的母妃,俨然已经十分的熟络。
公孙遥乍听还是有些不适应,渐渐却也成了习惯。
“娘娘今日准备的已经够好了,这些菜都是我平日里就爱吃的,我同娘娘心有灵犀,不需要再准备更多的了。”
可她还是不敢肆意地再次胡来,而是谨记宫中的规矩,称呼她为娘娘。
淑妃知她顾虑,也并未过多的纠结于此,谈笑间便提起筷箸,为她夹了许多的菜。
被抛弃在后头的李怀叙,挑眉看着这两个初次见面便显得相亲相爱的女人,只觉自己如今站在这里,才更像一个多余的外人。
他无奈,跟着坐在桌边。
“谁叫你坐了?”谁料淑妃突然回头。
“你父皇说了,都是因为你非要请什么西域舞姬,闹得朝庭损失了一位如此重要的能臣,罚你一月都不许在我宫中用饭,你忘了?”
“我没忘。”李怀叙掰着手指头,“可是今日已经是最后一日……”
“最后一日也不许!”
李怀叙纳闷:“那母妃喊我进宫做何?”
“上回你那件破了的狐皮大氅,我叫人给你补好了,你自己来拿了回去,省的我派人送一趟。”
李怀叙回头,顺着她说的话便看到了那件正放在端屉上被人呈上来的大氅。
纯白,无瑕,千金难求。
他忽而眼皮一跳,想起来什么事情,猛然转回头去看公孙遥。
作者有话说:
女鹅:看我干什么,我正看热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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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下回,成亲再见◎
公孙遥原本正吃着软糯香甜的莲子羹,听他们说话,见那边老嬷嬷抱着一只极大的端屉过来,便也伸了伸脖子,习惯性去看。
那是件毛色极其纯正的白狐大氅,远看没有一丝异样,就像是一堆仔细垒好的白雪,被人整整齐齐地捧在掌心,紧赶慢赶送到她面前。
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白狐大氅都长一个样,乍见到它的时候,竟第一眼便想起了年前济宁寺住持借与她的那件。
一样的纯白无瑕,一样的厚实温暖,就连外层狐毛的长度,在她看来都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她不免起了兴致,想仔细瞧瞧,正愁不知该如何开口,淑妃恰好道:“快看看补的地方行不行,为了补你这件大氅,我真是煞费苦心,若你还是不满意,我可找不到更多的白狐皮了。”
公孙遥遂立时将目光投向了李怀叙。
岂料李怀叙笑笑,将东西收下,却并没有要当场打开查验的打算。
“母妃做的东西,儿臣何时有不满意的?看就不必了,儿臣突然想起还有些事,听闻今日三皇兄也进宫,正好去找他聊聊。”
“这便要走了?”
他转折说的突然,淑妃闻言,自是惊讶。
甚至不只是她,公孙遥在边上坐着也感觉到惊讶。
她还没能看到这件大氅展开的样子呢。
不过他说要走,两人自然也不能强留,惊讶过后,淑妃便道:“既如此,我便也不留你了,小厨房里做了薄饼,夹了你最爱吃的炙羊肉,记得带两块走。”
李怀叙乐了:“母妃不是不让儿臣在您宫中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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