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尽兴吗?连歌舞都没叫,就等着您呢。”
“他们是等着我的人,还是等着我的钱袋子?”
“瞧您这话说的,今夜九皇子在,必是不会叫您在这儿贴钱的!”
“那就好!”
终于,公孙遥站定在原地,朝已经被自己抛在身后的酒楼深深地望了一眼。
蝉月咽下一口山楂,道:“小姐……”
“你也听到了吧?”公孙遥抬起下巴,指了指那酒楼。
蝉月默默点头。
众人皆知,那九皇子李怀叙是个玩世不恭的纨绔,身边最常跟着的,除了护卫,就是同为纨绔的他的表兄程尽春。
适才那酒楼小二招呼人进去,喊的的确就是程公子。
“你说这酒楼,我们也去逛逛如何?”公孙遥逐渐眯起眼,其实早在听见所谓“九皇子”的那一刻,就已经打定了主意。
“走!”她拖着蝉月,挤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踏进了酒楼。
“二位吃酒还是看歌舞?小店今夜有西域来的舞姬,风姿绰约,二位可有兴致?”
望着一楼宾客满座,乌泱泱的人头,公孙遥其实想说,兴致不大。
但既然缘分都到了这等地步,她都已经踏进这间酒楼了,她想,若是今夜不能见到那九皇子李怀叙,她接下来好几日都会继续心神不宁。
于是,她道:“有。”
“但是我想坐二楼。”
小二似有为难:“知道二位是嫌一楼挤,但二楼价高,非比寻常。”
“一锭银子?”
“十锭银子。”
公孙遥蹙眉,想问他们是不是在抢钱。
但想起他先前说的,今夜是有西域来的舞姬,二楼雅座不挤,又能将楼下风光尽收眼底,十锭好像也算正常。
反正舍不着孩子见不着狼。
她一咬牙,便将十锭银子给了出去。
小二立时笑逐颜开,将她往楼上引。
“二位今日来我们这悦来楼真是来对了,上月刚到的一批舞姬,训练了整整一个月,就是为了今日的表演。这西域舞还是大人物亲自点名要看的,把她们从西域带来便花了大价钱,都是上头的人出钱,咱们呐,白白跟着享福!”
十锭银子还叫白白跟着享福?公孙遥看一眼这小二,只觉他真是会说话。
不过他的那些话,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大人物,怕不就是她那尚未拜堂成亲的未婚夫婿李怀叙吧?
“来来来,好容易今日大家都到了,咱们的九皇子马上便要成亲,我提议,大家举杯,为他默哀一炷香!”
说巧也巧,不过走到楼梯转角,公孙遥便听见一阵大舌头的叫嚷。
那声音有些刺耳,但因为那人话中提到的九皇子,她还是不自觉将脑袋转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隔着楼梯扶手的间隙,她瞧见一群正在推杯换盏的纨绔。
他们以一人为首,左右两行排座开,每人面前都有一只矮桌,一堆果品佳肴,比楼下要宽敞舒适不知多少。
她沉静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流转过一圈后,停留在为首之人身上。
他侧对着她,没个坐像,大大咧咧。
优越的下颔与大笑的唇角,不经意间却都透着一股慵懒的高贵。
“我说表弟啊,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这成了亲,也有好处的,好歹日后有人暖被窝了不是?”
她听见在酒楼外已经听到过一次的熟悉声音。
“表哥不求你别的,只求你日后,有了媳妇儿,千万别忘了兄弟,没你,表哥一年不知得多掏多少的银子!”
众人哄堂大笑。
就连公孙遥也不禁扯了扯嘴角。
只是旋即,她便听见坐在上首的男人回道:“想什么呢,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不过是成个亲,又不是日后都不在长安城里混了!再说,他公孙云平的女儿能有几分能耐?我若是为了她,日后不顾你们这帮兄弟,我李怀叙这三个字,倒过来写!”
作者有话说:
女鹅:你最好是说到做到(微笑jpg
◎殿下真是有种!◎
一番豪言壮语即刻引来所谓兄弟们的一致喝彩,一时间,围着李怀叙坐开的各世家纨绔们,又纷纷起身为他倒酒,赞他兄弟情深。
场面比先前热闹了不知多少。
“这也太过分了……”
蝉月看不下去,一路边走边偷瞄着自家小姐的脸色,只觉这烂泥扶不上墙的纨绔,果真同外头说的一样,不堪入目。她家小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要给这样的人做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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