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天空一直飘着细雪。剑太与柴田薰的拍摄结束后,剑太照例要走路去车站,柴田薰跟了上来。剑太感到奇怪,问:「薰不是有开车吗?」
柴田笑着:「偶尔也想像剑太一样走走路去车站,然后搭电车回家。」
剑太不经意地笑了。他们一起走着,聊着剑太喜欢的舞台剧。
「我父亲对演戏的要求相当严格,所以,我绝对不会在他的场子演出。」柴田说着。
「为什么?」剑太问着。
柴田很有自信地瞥向剑太,道:「因为我要作我自己。」
剑太露出崇拜的眼神,微笑着说:「薰真棒!很有自信呢!」
听着剑太的讚美,柴田不禁兴高采烈起来:「是真的吗?」
「嗯!让我很羡慕。」剑太搭腔。
两人有说有笑,走着走着,竟从照之介的医院大门口经过,剑太的脚步突然慢了下来,佇立在医院门口,柴田也跟着停下脚步,他看着剑太把视线投向远方,细细白雪掉在剑太乌黑的睫毛上。顺着剑太的视线,柴田也盯向三楼的窗户。
剑太就这样安静地望着三楼盖着窗帘紧闭的窗户,好久好久,彷彿遗忘了身旁的柴田。柴田也没有说话,陪着剑太矗立在寒冷的细雪片片当中,柴田隐约感觉到有一股深深的悲伤在剑太的沉默里……
打了镇定剂,照之介终于安静下来,躺在床上虚弱地睁着沉重的眼皮,看着佐佐木,没有说话。佐佐木把愧疚皱在眉头,看着痛苦得可怜的照之介,心里也很酸。照之介终于不敌药效,昏睡了过去。
过了不知多久,救护车的鸣笛声唤醒沉默中的剑太,他转头,发现正在看他的柴田。剑太以笑容打破沉默,道:「走吧!好冷。」
他们继续往车站的方向走着。
柴田试探地问:「有熟人在医院?」
剑太低着头看着自己移动中的脚步:「嗯。一个朋友。」
「很重要的朋友?」柴田问着。
剑太静默了半晌,道:「嗯。」
柴田看了看仍然低着头的剑太,又问:「剑太很难过吧?」
剑太停下脚步,头依旧低低的,视线有一点模糊。
柴田也停下步伐,仍然关注着剑太的神情,又道:「去看他不就好了。」
剑太转过身去背对着柴田,没有说话。
柴田看着剑太微微颤动的身影,他从剑太身后拥着剑太。
泪水如放肆的洪流。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