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
丁桥一大早就叫靳朗去画室。他给靳朗佈置了一项作业,要他画一幅油画,准备参赛。截止日期明年一月十日。算算日子,不到三个月了。
「师父,我不行啊…」靳朗吓得频频摇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丁桥要他参赛的可是璞光奖。
这个璞光奖在绘画界很有份量。除了三年才举办一次机会难得之外,“璞光”顾名思义,是新人才能够参与。没有年龄限制,但是一个人一辈子只能参赛一次,每个参赛者大会都有纪录,并且会进行严格的资格审查。参赛者必须得是作品不曾以个人名义举办过收费画展或是未曾取得国内重量级或国际知名奖项的素人画家才能参赛。
这个奖的主旨就是挖掘绘画界新星,所以禁止已经备受肯定、成名的画家参赛。
「什么不行?璞光奖就是让你们这种素人参赛的,正好适合你。」丁桥无视于靳朗的紧张,继续说:「而且今年正好赶上法国举办情人节油画特展,所以这次璞光奖主题就是爱。」他有些不屑的嗤了一声,才又说下去:「看你要画什么爱,情人的爱、父母子女的爱、朋友间的爱…都可以。被挑选出的前五名,画作会直接寄送到法国参展。这可是扬名国际的好机会啊!」
「准备时间太短了啊,而且我根本不知道要画什么,我会搞砸的。我看我等到下一届再参加…」靳朗紧张得要命,拼命拒绝。
「再等三年你就篤定能得奖?」丁桥皱着眉问。
「我…」靳朗顿了一下,肩膀都垮下来了:「不能…」
「那不就是了,」丁桥往后靠到沙发里:「再等三年你的画功当然会比现在强,但是我也能篤定你绝对得不了奖。」丁桥对疑惑的靳朗解释:「璞光要的除了成熟的绘画技巧,它更看重的就是一个新手展现出来自然质朴的情感。你的画,情绪直接又敏锐,对情感的解读很独特,这是你与生俱来的天赋,也是在你萌芽时期最珍贵的灵气。很多人头几年都还能保有那么一丁点,久了就散了。质朴,这是很多老手都再画不出来的东西。」
靳朗还是皱着眉。
「就当一个歷练,志在参加。就算没得奖,我也不会掐死你,你先别想那么多。回去先想构图…主题是爱,这个你应该很能发挥啊…」丁桥忽然话锋一转:「最近看你春风满面,人追到了?」
靳朗愣了一下,松开一直皱着的眉头,总算是笑了。他抓抓头很不好意思又急于分享的跟丁桥说:「谦哥同意了。」挑了一下眉,得意的。
纪声声从外面走来,听见这一句,有点惊讶:「这么快?你行啊!之前那个徐扬追了你谦哥好几年,他都没同意,想不到居然栽在你这小兔崽子手里…」
「你胡说什么,」丁桥嘖了一声,瞪了一眼纪声声:「靳朗,你别听你师叔乱说,陆谦跟徐扬没什么的。」
纪声声反应过来,丁桥是怕靳朗这小子初谈恋爱,什么莫名其妙的醋都吃,这陆谦跟徐扬还同一个办公室呢,这不是害的陆谦工作恋爱两相为难吗?
「是是是…」纪声声连声说:「他俩没什么,我记错了…」
靳朗点点头,笑着说:「我知道他俩没什么。」靳朗嘴角持续上扬:「我也问过他,徐哥那么优秀,他怎么没被他追上?」
「啊…你知道徐扬追过他啊…」纪声声的八卦魂又起:「我也想知道他怎么没看上徐扬,倒看上你了…」
「你这什么话,」丁桥又不高兴了:「我家靳朗那么好,他不看上他要看上谁?」
「哎…靳朗怎么又变你家的…」纪声声跟丁桥吵了起来,靳朗在旁边笑咪咪地看着,心里想着陆谦说的话:感情的事,哪有谁比谁好?要说好,总还是有更好的…
「喂……你真问过他啊?」纪声声跟丁桥吵完,一回头看见笑傻了的靳朗,忍不住继续追问:「他怎么说的?」
「谦哥说……我帅!!」靳朗自信的一甩头,还用手拨了拨头发,骚包的要命。惹得纪声声拼命翻白眼。
「好好好,大帅哥。你可以回去了,」丁桥挥挥手要靳朗回家,不忘再提醒靳朗:「璞光奖,别忘了啊……」
「哦……」靳朗又垮下肩,心不干情不愿的拉了长音应了一声。
糟心的不只靳朗。
齐少白现在心情也很恶劣。
这个要从今天早上他去星巴巴买咖啡说起。
早上徐扬忽然想喝咖啡,还特别麻烦的叮嘱了要双份浓度、杏仁糖浆、全脂奶的烫拿铁。齐少白边碎碎念他事多边屁颠儿跑去买了。结果好不容易拿到咖啡,却被另一个正要去柜檯拿咖啡的人撞到了。齐少白整杯咖啡翻倒在地上,还好小齐反应快,自己躲开了,还推了那个人一把。两个人都没被那杯特别烫咖啡泼到。
「对不起…你没事吧?」那个男人关心的问小齐。他非常不好意思,还蹲下身把已经翻倒的杯子捡起来。旁边已经有店员拿着拖把赶过来擦地了。
「我没事。你应该也没被烫到吧?我那杯咖啡是烫咖啡,被泼到可不得了。」齐少白看了一眼柜台,很鬱闷。早上星巴巴店里人很多,现在又要重新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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