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们二次流离失所,拼命撑着、到处募捐,育幼院恐怕早就倒了。
院里的孩子们都称呼助教员为老师,而这些老师也都极其照顾孩子们,所以育幼院里生活苦归苦,倒也让孤儿们有一个挡风遮雨的地方得以安身长大。所有的孩子对于育幼院都有特殊的感情,出社会之后,大部分的人仍旧会常常回去当义工帮忙:整理修缮环境的、指导小朋友功课的都有,或是定期捐助一些金钱回育幼院。金额是多是少无所谓,但离开育幼院的孩子们都知道,这种回馈除了是感恩,也是让院里的弟弟妹妹得以有饭吃、有学上的实际支援。这是个善循环,每个孩子都是这样过来的。
「现在最迫切的就是怎么安置孩子,」陆谦沉吟了一会儿。其实,育幼院的经费日益困难,居住环境杂乱,硬体设备也老旧,早在一两年前就不再接收新院童,但目前院里仍大概还有七、八个小朋友,都是小学年纪,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到适合的安置地点。
「院里几个老师是有积极在找新处所,但是,小朋友加上老师,要能找到一次可以容纳十多人的院落,还要有跑跳的空间,周围邻居也要友善,真的挺困难的,重点还是租金问题。」金小靡眉头都皱了起来。
「要是有钱就好了,」陆谦感叹:「要是有钱,我们就可以买一块地,盖一栋小楼,弟弟妹妹也不用害怕被赶来赶去。」
「废话,就是没钱啊!」金小靡很丧气:「我昨天也联络了其他人,但是你也知道,我们这些院里出去的人当中,哪有什么大富大贵的,能自己吃饱就不错了。」她话锋一转:「这群人里就你一个念到硕士,你比较聪明。你想想办法吧!」
「我能有什么办法?」陆谦无奈。「要不把你这店顶了,看能卖多少钱?」
「……我有这么想过。」金小靡闷声的说。
「什么?」陆谦大吃一惊。这家店几乎是金小靡的命脉,虽然做的不是什么正经生意,可这是那个男人留给她的,她嘴里说恨他,可总也守着店。
「嗯,我想过了,如果真的不行,就把店顶出去。」金小靡口气淡淡的。
「那…王哥回来怎么办?你不就是怕他找不到你?」
「那王八蛋要回来早就回来了,他三头六臂还能找不着我?」怕是,人都不在了。
两个人都陷入无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困境。
有时候,就只想这么摊着。
陆谦默默吃着喝着。金小靡则是点起一支烟。烟雾繚绕中,他看见了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陆谦偏过头瞇着眼,想看更清楚一点。金小靡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看到他盯着一个站在桌边、正弯下腰把酒放在桌上,然后被客人调戏的浑身僵硬的服务生。
「浑蛋,」金小靡不满的瞇起眼睛:「有正经的少爷不叫去包厢坐檯,就老是给我在卡座调戏服务生、吃人豆腐。省钱也不是这样省的。」金小靡朝吧台那边丢了个眼神,酒保轻点了头,小声交代了另一个少爷送盘水果过去那个卡座。
正经的少爷?陆谦很想问问金小靡对“正经”二字有什么误解?
「怎么?看上人家啦?要我替你介绍?不过那个是服务生,不坐檯的。」金小靡看见陆谦皱着眉望着他,一副呆滞的样子,她手指敲敲桌面,拉回陆谦的注意力。
「那个人好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陆谦飞快的脑子里过了一遍。「啊,我想起来了,」他一拍大腿:「在我家附近那家“爵士”,我昨晚才见过这个小哥。」
昨晚才见过的,居然也要想这么久?金小靡翻了白眼又转过头去,盯着那个服务生:「他昨晚轮休,跑去爵士喝咖啡?」陆谦家附近的那家装逼的爵士手工咖啡馆,最基本的阳春咖啡就要300元起跳,靳朗连30块钱的阳春麵都捨不得吃,有时啃着白麵包配白开水就来上工了,怎么可能去喝一杯300的烟灰水?
「不是,他在那里工作。」那就说得通了。他跟金小靡说了一下昨晚的事情。
「嗯!有听说他白天还有兼另一份工,原来是在爵士。」金小靡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这新来的有够拚,昨天他轮休,居然又去咖啡店接了晚班,不要命了是吧?也不怕过劳死。」
陆谦有点疑惑:「他这么年轻,我以为他是学生。怎么他一次还兼两份工?」
「缺钱啊!还能有什么原因?」金小靡嘖了一声:「难道是特别热爱服务业,从早到晚都想来给人端茶倒水擦桌子?」顺便让人吃豆腐摸屁股?
一个少爷这时大咧咧的挤进靳朗跟酒客之间,喳呼热络的将果盘放到桌上,一面笑咪咪的说本店水果招待,一面不动声色的将人挤开。靳朗这时才摆脱那纠缠的酒客放在他屁股上的不规矩魔掌。转过身来尷尬微慍的僵硬笑容还没从脸上退去,就跟陆谦对上了眼。他对自己刚刚的窘态有点慌乱,垂下眼拿着托盘快步走开。
「他呀,摊上个不负责任的妈,可惜了。」金小靡有点惋惜。陆谦跟着摇头,看起来应该还在念书的年纪,却已满眼风霜。
没妈的孩子对上有不负责任的妈的孩子,不知道谁比较倒楣?
「最近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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