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有几分?不舍。”
邵振洲认真地听她说着话?,在暮色的遮掩中,地把夏居雪的手攥在他宽厚的掌心里,像是攥着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深邃的眼眸深深地停在夏居雪洁净秀美的脸庞上。
“是啊,正巧你来了,我也回来了,千里姻缘一线牵,也许,老天就?是不想让我一辈子打光棍,才安排你来我们队下乡呢!”
夏居雪斜睨了他一眼,有些无语地嗔道?:“又贫嘴!”
邵振洲想说,“这不是贫嘴,这是实?话?,心里话?”,但?一瞬间,肚子里那根叫做“男人的劣根性”的弦,又噌噌噌地跳出来作乱,所以,最后脱口而出的,还真变成?了一句“贫嘴”,话?里有话?的那种?。
“我是不是贫嘴,你晚上没有感受到么,嗯?”
说话?间,还把夏居雪的手攥得更紧了,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就?像夜里他经常做的那般,看向夏居雪的眼眸,你知我知。
身体本能地轻轻一颤的夏居雪:……
夏居雪抿了抿嘴,不想再?理会邵振洲了,若她还学不会乖,再?自动说出什么话?来让这个男人又逮着机会调侃,她就?是笨蛋!
邵振洲看着媳妇儿杏眼圆瞪,气鼓鼓地想掐他却又拿他没办法的模样,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闷笑出声,笑得胸膛都震了起来。
这样每天全?家相伴、时不时训训儿子、逗逗媳妇、享受小舅子崇拜目光的日子,果?然美滋滋,可惜啊,这样的美日子马上就?要暂时告一段落了!
等回到部队,又要回归紧张严肃火热的“战时标准、战时原则、战时节奏”了!
次日,关系好的几户人家,照例是把他们送到村口,当然,邵振国是要把他们送到公社的,他还要给小侄子开“篼篼车”呢!
这几年?,五叔公的头发更花白了,精神?头却依然矍铄,他拉着邵振洲的手,虽然心里很不舍,但?又像这年?月所有深明大义的老人一样,叮嘱邵振洲。
“在部队,好好干!”
邵振洲重重地“嗯”了一声,向来崇尚“流血流汗不流泪”的大男人,这个时候,心里眼里也染上了几分?离愁别绪。
“五叔公,你放心,你的话?我都记在心底了!这么些年?,你和长弓叔、改花婶都还没去过我部队呢,等哪天你们有空了,想去我那里走走看看,就?给我发电报,我去车站接你们。”
邵振洲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这般邀约的话?了,五叔公高兴地听着,一张满是皱纹的核桃脸,瞬间就?笑成?了菊花脸。
“要得!到时,我也去长长见识,免得一天到晚,就?听振国这臭小子照三餐地瞎显摆了!”
五叔公的玩笑话?,让原本有些愁闷的气氛瞬间变得活跃起来,却不想,一直被?亲妈拉在手里的邵淮海,突然哭闹了起来,小奶音尖锐又刺耳。
“我也要去,我要跟哥哥一起去!”
同样舍不得弟弟的邵淮勋闻言,开心了,他先是看了一眼因为叫喊得太用力,导致鼻涕哧溜一下就?蹿了出来的弟弟,跟着,可怜巴巴地扯起邵振洲的裤腿来,圆咕咕的大眼睛转啊转的,声音软乎乎的,那个乖哟!
“爸爸,我们把小海弟弟也带走吧?”
这个跟他一起吃过糖一起尿过床的小老弟,虽然是个鼻涕包,说话?也还不太清楚,但?听话?啊,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比丁冲还听他的话?,他也很是舍不得呢,好想打包带走。
邵振洲给了儿子一记讨打的眼神?:……想什么呢!
带走自然是不可能带走的,但?让他们有时间去玩却是可以的,一行人在邵淮海拼命要挣脱他妈的手、撕心裂肺哭着闹着要撵路的叫喊声中,转过了山脚……
月湾队在他们身后,终是一步一步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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