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身上经历的事情,赖明月就是一肚子的恨意,忍不?住就想要狠狠地?刺激夏居雪,好出?了?心头那口?气。
她“呵”的一声冷笑,一脸讥讽地?道:“我还以为你能?装到什么时候呢,怎么,这就受不?了?了??我告诉你夏居雪,我想跟你说的,还多着呢,对了?,这头一件事就是,前几天我下乡时,见到陆小绢了?呢,你知?道我见到她时,她在干什么吗?”
赖明月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然后,在夏居雪听到陆小绢的名字,下意识抬了?抬眼睑时,她才冷笑着继续往下说,那话里充满了?浓浓的兴味儿。
“她在奶孩子,对,她生?了?个女儿,三个多月了?,因为没有奶水,孩子饿得哭唧唧的,瘦得像只小猫儿一样,我进她家时,她那个曾经把她夸成一朵花的婆婆,正在骂她呢,说她生?了?个赔钱货,还说,她故意每天哭丧着脸不?下奶,饿她家孙女儿,还是我把她婆婆批评了?两句,才消停呢!”
赖明月说罢,脸上不?由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来,她突然凑近一步,靠近夏居雪,在她耳边压低了?嗓门,叽叽咕咕地?越说越来劲儿,一副等着看夏居雪“好戏”的笃定模样。
“夏居雪,你不?是自诩要和贫下中农打成一片吗,你说,你哪天,会?不?会?也?和陆小绢一样,嫁给一个连‘阶级’都能?写成‘阶基’的大?老粗?再?给他生?一个同样的小崽子,子子孙孙永远如此?”
“哦,不?对,也?许,你连陆小绢都不?如呢,不?是有这么句话嘛,鲜花插在牛粪上,那,你这朵据说是全区男知?青票选的最漂亮的知?青之花,岂不?是要配那种长了?锈的老光棍,才最合适?眼神呆滞,巨齿獠牙,大?叫驴似的,看一眼,都吓得睡不?着觉……”
邵振洲刚从邮局里头出?来,远远看向夏居雪这头时,就不?由皱了?皱眉头,原本带着暖意的眸子,变得锐利起来,而待他快步穿过街道,未等走近,就听到了?这番阴阳怪气的话。
邵振洲:……!!!
邵振洲只觉得太阳穴被震得嘣嘣直跳,就在他眉头越皱越紧,眼睛越来越犀利冰冷时,原本不?想与赖明月针尖对麦芒的夏居雪,眼见着对方越说越过分,也?不?打算再?继续忍着她了?!
她嚯地?站了?起来,把对方吓得一个习惯性后退后,这才微抬着下巴看向对方,语带嘲笑。
“赖明月,你是不?是傻?你的思想觉悟呢,被驴吃了??你再?想想你刚才说了?多少‘反动’话,不?怕我去公?社给你来个举报吗?”
说实话,看着受了?刺激一般口?无遮拦的赖明月,夏居雪内心里是有几分好笑的。
也?不?知?道赖明月有多恨她,以至于一见到她,就忍不?住头脑发热,连平时最强调的“政治进步”、“思想觉悟”都抛在了?脑后,不?管不?顾地?说起那些“混话”来!
比如,她说的“阶级”写成“阶基”,就是这年头的时代特色。
这年月,从干部到社员,在填“家庭出?身”一栏时,都是这么写的,而且,除了?这两个别字,其他字也?都是缺胳膊少腿的,好似不?写错别字,就无法证明自己根红苗正,但?人家这样写没问?题,你要是在背后嘲笑人家,那就是“阶级立场”的大?问?题了?!
第26章 成笑话的人
还是那句话, 这?年头处处强调“政治为纲”,“政治工作是一切工作的?生命线。”
故而,夏居雪这?番棉里藏针软中带硬的?话一说?出来, 果然犹如当头一棒,把赖明月的?嚣张气焰给一下打?了下去,堪堪反应过来的?赖明月下意识一个激灵, 脸上隐隐约约露出了几丝慌乱。
但很快,想到如今自己背后那个虽然令她厌恶但同时也?给她带来了极大好?处的?“靠山”, 赖明月底气又重新?聚拢起来。
“夏居雪, 你少吓唬我, 我不就批评了你几句嘛, 你就想举报我?你有证据吗?我告诉你, 我如今可是公?社的?干部, 才不怕你的?打?击报复呢!”
夏居雪冷笑?:“呵!”
赖明月:“你——”
就在赖明月气急败坏下, 想要继续攻击夏居雪时,邵振洲快步走了过来, 站在夏居雪跟前?,确认她并未受到任何影响后,犀利的?眼眸便如两簇利箭般射向了赖明月,话音虽然不重,却很有威慑力。
“你是谁?是公?社哪个部门的??为何要如此中伤我们贫下中农?”
夏居雪:“咳咳咳!”
夏居雪抬眼看?向忽然出现的?邵振洲,脸上的?表情精彩万分, 她是万万没有想到,邵振洲这?个看?起来钢筋铁骨的?大男人, 居然, 也?会给人“扣帽子”……
而原本还咄咄逼人的?赖明月,在看?到邵振洲出现的?那一刻, 整个人仿佛就掉进了大山最深处,完全惊呆了!
眼前?的?男人,身材高大,鹰眼犀利,一身斜纹布旧军装,领口上两面?红旗鲜艳耀眼,而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即便已过三年,即便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