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些下人,是怎么在暗中评价我吗?他们说我剋夫,带来霉运,只要接近我的男人,难以善终。」
伍然怒形于色,大叱道:「是哪个下人敢这么大胆!」
白婉横他一眼,不以为然道:「你生气又有何用,难道你要把所有人杀了吗,你有这种能耐吗?再者,掩耳盗铃,有何意义?」
伍然被她这么一说,顿时哑口,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凌胤云叹道:「唉,这些下人平时闷得慌,王权贵族的逸事,他们最爱谈论了,也不差你一人。过不多久,他们有了新话题,便不会再管你了。」
白婉冷眼看他,不悦道:「说得好听,又不是你被中伤。再者,撇开这事不谈,我千里迢迢跑来这,嫁一个我不爱的人,结果他还死了,现在我成了寡妇,以后还有谁敢要我?就连以前玩在一起的人,怕是都不敢接近我了。」
凌胤云道:「你乃褚衣侯之女,想娶你的人多得是,你还怕嫁不出去吗?」
白婉道:「反正,爹又会为了政治联姻,随便把我送出去。」
凌胤云见她自怨自艾,虽感无奈,但也同情,毕竟这种事发生在谁身上,肯定都不好受才是。凌胤云道:「这样吧,你好好照顾身子,恢復精神,这附近有草原,我再陪你骑马晃晃,你觉得如何?」
白婉迟疑半晌,怨道:「你每次都不遵守约定。」
凌胤云道:「这次一定遵守,好吗?」
白婉点了点头,道:「如果你再毁约的话,我一定不放过你。」
凌胤云双手一摊,苦笑道:「你要不放过我,也是可以,但你至少得有精神,否则你连我一根寒毛都碰不着,怎让我害怕?」
白婉与他对视一眼,片刻,她破涕为笑,道:「好,我就不放过你。」旋即,她端起饭菜,动起筷子,道:「这饭菜都凉了。」
伍然忙道:「白大小姐别紧张,伍某这就让下人把它弄热,你先在这等着,我很快就回来。」凌胤云见状,本想假借端菜为由离开,结果被白婉一瞪,硬是拽了他一襟,将他留下来,陪他聊天。
天色渐暗,好不容易捱到傍晚,凌胤云才脱身出来。他打了个哈欠,聊了一整个下午,也感到饿了,便前往别馆。由于昨日之事,别馆死气沉沉,也无歌姬助舞,但宾客依旧坐满,令凌胤云不禁感到诧异。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雍山君已至,许多非铸刀庄的宾客,均想利用这个机会,与他亲近,着意巴结,阿諛諂媚。
凌胤云一如既往,被祈泉邀到身旁,惟一不同之处,季冬梅被安排在另一侧,至于殷修和伍然也在附近。
凌胤云饮着酒,吃着小菜,他环顾四周,虽然宾客还在交谈,但声音偏低,比起昨天黯淡不少。馆内的红布也被扯下,恢復原状,不再充满喜气。原本伍然劝白婉出席,可她闹彆扭,坚持不肯,以她立场来说,也是合情合理,故伍然也没有请凌胤云帮他说服。
凌胤云注意到了,褚衣侯和祈木雄不在场,觉得有些奇怪。按道理来说,褚衣侯身为鹿州郡守,若说公务繁忙,或许可不出席,可昨日发生那种事故,身为铸刀庄氏族长老的祈木雄,怎会不出席,安抚群眾心情呢?
凌胤云一边想着,一边动筷,倏忽间,他当下一怔,瞠目结舌,完全不敢置信眼前景象。凌胤云定眼一瞧,前方竟是祈远,而他正和身旁之人,有说有笑,脸上仅贴着几块膏药布。
凌胤云挪向一旁,低声道:「那个人是祈远吗?」
祈泉眉头一蹙,嘴角轻撇,不悦道:「妾身不想听见那人名字,更不像再看到那人出现。」
凌胤云苦笑道:「我不是捉弄你,只是想请你确认。」
祈泉白了他一眼,拗不过他,只得往前一探。隔了半晌,她没好气道:「那人就是祈远没错。」
凌胤云闻言一凛,面露不惑,道:「这怎么可能。」
祈泉问道:「有何不妥?」
凌胤云指着他,道:「那晚我与小修联手,将他痛打一顿,甚至踢其要害,以那伤势来说,他至少得躺上半个月。就算恢復较佳,提早下床,也觉不可能像现在脸上仅贴几块膏药,应是全身绷带才是。」
祈泉道:「凌大人,会不会是你记错了?」
凌胤云瞥他一眼,报以苦笑,祈泉见状,大感困窘,不发一语。仔细一想,凌胤云怎可能记错,祈泉也知她说错话,故别过俏脸,不敢看他。
凌胤云正要和殷修交谈,想不到殷修也盯着那祈远,脸上表情露出惊诧之色,就连酒洒了出来,也浑然不知。凌胤云挨过身子,偎在季冬梅香肩,对另一头的殷修,问道:「那晚你将他带回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殷修不解道:「没道理呀,我虽检查过他伤势,断不至死,可他的确是满身外伤,身上多处瘀青,几根肋骨断裂。」
凌胤云这下也迷惘了,不知所措。倘若殷修所言为真,除非神医降世,否则只剩下一种可能,那便是当晚之人,并非祈远。或许祈远早料于此,为防谨慎,故意找了个相似的人前去。他们两人,俱与祈远不熟,当时关灯,也看不清楚脸,等到将她拖出去,早已鼻青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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