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冬梅嫣然一笑,道:「明白了。」
凌胤云望向后方祈泉,恭敬道:「前往铸刀庄,尚有一段路,泉夫人若身子不适,请随时告知凌某。」
祈泉目光一触,美眸轻眨,淡然道:「凌大人好意,妾身心领了。」凌胤云定睛一瞧,端倪她那清丽玉容,久久不捨挪开视线。
祈泉抵不住他灼灼目光,俏脸一红,螓首低垂,不敢直视。待号角响起,眾人整装待发,凌胤云才放下帘子,既觉不捨,又忽觉自身失礼,面色复杂,往前方赶去,
再行走十里许,地势开始崎嶇,起伏不平,丘峦绵绵,并非广阔草原。倘若是观看美景,放眼望去,赏心悦目。可若是以战备而言,此地形危机四伏,各处均能潜伏敌人,一不注意,便容易被偷袭。
此次主要带兵的人,并非凌胤云,而是伍然,他受白子嵐之命,担任行军指挥。除他们两人,还有一位副指挥,名叫杜文,同样出身铸刀庄,目前是禁卫军小队长,领了滇成王旨令,送礼前往,祝贺此婚事。
良久,日暮西斜,护送队伍进入凹陷谷地,前方清澈涇水奔流,蜿蜒绵长,九弯十八拐,看不到尽头。
杜文转过头来,看向伍然和凌胤云,忽地道:「这儿是水质清澈,甘甜入味,不若稍作歇息,意下如何?」
伍然迟疑半晌,环视四周,点头道:「好,那便依你所言。」
凌胤云见队伍停下,告罪一声,向后退去。来到马车旁,凌胤云再次掀帘,问道:「我要去附近打水喝,泉夫人要下马车,陪我前去看看吗?」
祈泉摇摇头,轻柔道:「妾身头有些晕,想稍作小寐。」
凌胤云为之愕然,道:「那泉夫人便好好歇息。」他垂下肩膀,有些失落,本想看见祈泉玩水模样,说不定还能一窥美足,欣赏一番,可现在全都落空了。祈泉凝视半晌,发觉他悵然神情,似乎明白他所意,俏脸微红,道:「谢谢凌大人美意,可妾身不适,若改日回程,定当欣赏美景。」
凌胤云心中大喜,道:「那凌某不打扰了。」正当他离去时,季冬梅秋波闪动,娇嗔道:「凌爷,你怎不问我呢?」
凌胤云顿时语塞,心叫不妙。这马车本来是祈泉所乘,季冬梅是以婢女身分,入坐此车,所以一时之间,忘了她也在这里。
凌胤云大感尷尬,老脸一红,道:「那你要去吗?」
季冬梅别过俏脸,故作伤心道:「凌爷被泉夫人婉拒了,才转而邀约,若我答应此事,岂不没有矜持吗?」
凌胤云歉然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季冬梅噗哧娇笑一声,道:「我是跟凌爷开玩笑的。」她长身而起,走下马车,轻挪玉步,来到凌胤云身旁,道:「若凌爷不嫌弃,我愿陪凌爷。」
凌胤云见她懂事,肯给自己台阶下,心中甚喜,他转过头来,看向祈泉一眼,施礼道:「那凌某先告退了。」他闔下帘子,立时挽住季冬梅水蛇般的纤腰,牵起玉手,前去小河旁。
清冷透彻的河旁,早有许多士兵和马匹的身影,凌胤云带着季冬梅,往深处一探,来到较少人的地方。他拣了个大岩石旁,脱去衣服,跳下河里。他挥了挥手,示意让季冬梅也下来。季冬梅瞥他一眼,抿唇道:「我可不是泉夫人,凌爷还有兴致吗?」
凌胤云尷尬起来,知道她在算旧帐,闹起彆扭,苦笑道:「算我先前失言,我给你赔个不是。」
季冬梅嗤嗤一笑,道:「为何凌爷如此好心情?先前在营寨中,你对我们两姐妹态度以礼相待,眼下怎像个喜色之人呢?」
凌胤云两手一摊,道:「谁不想美人相伴?」他沉吟半晌,甚感无奈,叹道:「那几日在营寨里,自顾不暇,实不宜耽于逸乐。」
季冬梅美眸深注,道:「言下之意,凌爷现在想对我无礼了吗?」凌胤云心中一惊,不知所措,他瞧季冬梅明艷照人,秀色可餐,若说无非分之想,肯定说谎,可她非青楼女子,一夕之缘,未免不负责。他长年在战场上,自问没办法经常返家,若娶她入门,肯定不是好丈夫。再者,现在他得罪太子等人,命悬一线,搞不好明天就上断头台了,诸如此事,浮上心头,令他神色黯淡,长吁一口气,道:「我游去另一边,你可儘管下水,我绝不偷窥。」
季冬梅瞟了他一眼,莞尔道:「凌爷无须担心,其实我不諳水性,本就不能下水。」言外之意,便是婉拒了他,本她这般说法,应当让凌胤云松了口气,下了台阶,可他又露出复杂之色,觉得被拒绝,好似没面子。再想到之前季氏姐妹两人多次瞒他,心中顿时生出坏心眼,想捉弄她一番。
凌胤云故意游到岸旁,假意上来,实则搂住了季冬梅,将她拽入水中。凌胤云想起他不諳水性,故一手环腰,一手握肩,将她牢牢拥入怀里,不让她吃到水。
霎时间,水花溅起,季冬梅浑身溼透,衣裳紧贴身子,曼妙曲线,一览无遗,教人大饱眼福。凌胤云瞧她乌黑秀发也被打湿,模样有些狼狈,不禁心生怜悯,暗怪自己太粗鲁,关切道:「你没事吧?」
季冬梅俏脸飞红,抿起朱唇,娇嗔道:「凌爷,你真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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