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施令,军士闻令举盾,挡在左右两侧。殷修拉起韁绳,率眾回头,绕至山坡旁,想要侧面打击敌军。袁小翎不惶多让,持弓拉弦,回射箭矢。胡潭虽感讶异,毕竟为将军,喊了几声,稳定军心,很快便控制慌乱。
只见杀声四起,一群人执剑衝下坡来,左右两旁,均有来敌。凌胤云跃下绝影,迎面而战。他挥舞凌云枪,反手一劈,鏘啦一声,发出金属脆响声。敌人见他威风凛凛,气势慑人,便知其乃率军之将,故蜂拥而上,欲取其命。
凌胤云毫不畏惧,一声厉叱,三挑四刺,枪法变化,教人捉摸不定。眾人原本想包围他,孰料其枪长优势,甫跨半步,便被刺穿心口。他们盘踞于此,所遇之敌均为平庸,何曾见过凌胤云这般人物,不由得锐气稍挫,侷促不安。
凌胤云心知对手受训扎实,若打持久战,恐有不利。为此,他展开猛攻,枪尖收回之际,均染新血。殷修见他受困,前来帮忙。虽不比凌胤云,但其剑法一绝,足以令对方大感头疼。他身法轻盈,灵活迅捷,剑招行云流水,分不清佯攻,又或是实打。
眾人背对背,互相掩护,毫无死角,令对方无从下手。可惜寡不敌眾,敌军整体实力超乎想像,凌胤云一人再厉害,仍无力回天。正当他退至马车旁,忽闻后方阵阵马蹄,白子嵐披盔戴甲,偕同数百羽林骑,策马而来。骑兵手握斩马刀,手起刀落,将外围敌人杀退,打出破口。
眼见援军至此,眾人士气大振,转瞬之间,扭转乾坤。双方拚杀,不出半盏热茶的工夫,血流成河,终将敌方杀至片甲不留。
战局已定,尸横遍野,惨不忍睹,白子嵐骑马而来,大喝道:「眾人听令,稍作整装,返回大营。」
胡潭见状,甚是不解,忙道:「白将军,我们此行是去雪泉关。」
白子嵐冷冷道:「胡将军,你们行军半日,便已耗损大半,若非我及时救援,你们早已命丧于此。」
胡潭心中一惊,虽想反驳,但见四周残兵,只能哀叹口气。凌胤云收枪拭血,走到白子嵐身旁,问道:「你怎么会来?」
白子嵐道:「雍山君不是傻子,你们出兵,他已派人沙盘推演,确认这里伏兵足以对付你们。因此,我向王上要一批羽林骑,前来支援。」
凌胤云不解道:「王上怎会给你兵符?」
白子嵐从怀中取出帛纸,露出微笑,道:「我故意偷走詔书,以送绍书为名,请王上派兵给我。」
凌胤云恍然道:「原来,你早有防备了。」
白子嵐道:「好了,别说这么多,你先准备一下,回营再说。」语毕,白子嵐前去探视羽林骑伤兵,顺便检查敌方死伤。
稍作歇息,眾人啟程返营。再过半日,抵至营寨之时,已是落日馀暉。伤兵被抬去包扎疗伤,其馀军士,待在篝火旁,等待放饭。主要将领,诸如白子嵐、胡潭和凌胤云等人,则被安排晋见滇成王。
滇成王一见他们,道:「你们此趟辛苦了,朕定会派人,查明真相。」旋即,他瞥向白子嵐,道:「白将军,近日来,你屡见奇功,教朕刮目相看。你若待在这,未免大材小用。不若这样,从今以后,你便兼之羽林骑副统领,常伴朕的身旁。」
白子嵐微蹙眉头,躬身道:「王上浩恩,卑职感激在心。但是,近来经卑职多方观察,发觉荆鹿以南,位处黑虎山,地势虽险,仍可攀登。倘若敌军来犯,以此路侵入,防不胜防。卑职斗胆,恳请王上,命卑职前往驻军,修筑城寨。」
滇成王沉思半晌,语重心长道:「荆鹿乃白虎国北方重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若门户大开,对白虎国而言,如心头之患,寝食难安。白将军未雨绸繆,实乃谨慎。朕准奏,即日起,便命你为驻防将军,兴建黑虎关,警戒提防。」
白子嵐闻言一凛,叩首道:「卑职领命。」因凌胤云护歼敌有功,滇成王赏赐百两,讚许有加。待到谈话结束,滇成王率禁卫军离去,天空灰濛,各处燃起篝火,时至傍晚。
凌胤云走到白子嵐身旁,不解道:「你为何拒绝羽林骑副统领一职?」
白子嵐笑道:「若接下此职,我便要去都城。我在那里势单力薄,若太子等人有心对付我,我必处下风,纵有兵权,也无用武之地。反之,我担任驻防将军,可多徵五千兵马,手执兵符,镇守关口。他日若起兵,如虎添翼。」
凌胤云皱眉道:「你依然要这么做吗?」
白子嵐耸了耸肩,道:「倘若我不出面遏止,待太子登基之后,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时白虎国便气数已尽。每个人均有自身理念,各为所求,你不跟我,我不怪你。若非万一,我也不想轻易动兵。此次冬猎,我已种下灾祸种子,太子、乐平君和雍山君等人,在滇成王心中已生嫌隙。」
凌胤云仰天长叹,缓缓道:「王上已允诺我了,过些日子,我便会返回雪泉关了,你好自为之了。」
白子嵐道:「不成功,便成仁,我决定之事,从未反悔。」凌胤云看向他,百感交集,却说不出半句话。
那日深夜,凌胤云做了个梦,梦见幼年的他,正与白子嵐持木剑玩耍,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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