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起见,参赛的箭矢除了涂漆,不管箭头、箭身和箭尾羽毛材质和长短均必须相同。王后交给你的箭矢,箭头呈倒鉤,与我手中箭矢大不相同。若我没猜错,你原先箭矢也有倒鉤。」
凌胤云惊讶之馀,赶忙取下箭筒,抽出箭矢查看,果不其然,他原本被分配的箭,的确有倒鉤。凌胤云倒抽一口凉气,暗忖道,倘若真用王后赐箭将潘兴射死,到时检查起来,便百口莫辩。他颤声道:「难道说,王后想陷害于我?」
白子嵐冷笑道:「这不意外,因为若是我,也会这么做,只有你死了,才能掩盖真相,教人不发觉。」
凌胤云双手握拳,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信,咬牙道:「难怪常言道,最毒妇人心。」
白子嵐不以为然道:「能当上王后,你当她是善男信女吗?她若没有一点手腕,早已在宠妃之时,便给人推入枯井,死得不明不白了。」
凌胤云垂下头,黯然失色,叹道:「唉,我竟会相信她。」
白子嵐正色道:「你要怨恨,又或是懊悔,回帐再说也不迟。如今你该想想,你是否仍要杀潘兴。」
凌胤云问道:「此言何意?」
白子嵐双目一闪道:「你曾答允季氏姐妹,莫非想做背信之人?」
凌胤云不解道:「可我现在若动手,自身难保。」
白子嵐笑了笑,道:「我既出现在此,你以为我没有准备吗?」凌胤云低下头,沉思半晌,踌躇不安。白子嵐看穿他心思,道:「你放心,我不会因此事,迫你加入我阵营。倘若我这样做,你非心甘情愿,对我亦无帮助。」
凌胤云道:「你能助我杀了潘兴?」
白子嵐目光闪动,嘴角轻扬,沉声道:「你当真以为这场盛宴,人人均沉浸狩猎吗?潘兴乃太子党之人,我要对付他,合情合理。我早准备人马,要对付潘兴。可我人手不足,并不能致他于死,只是挑起纷争罢了。」
凌胤云问道:「你要如何做?」
白子嵐从布裹取出两捆箭矢,笑了笑,道:「这两捆箭矢,便是关键。它们上面漆色分别所属徐龚和柳无晃,这两人均是乐平君的人。我要用此箭射潘兴,将其嫁祸给他们,引起乐平君和太子之间嫌隙。」
凌胤云惊诧道:「这招真厉害。」直至为止,他才发觉自己多无知,捲入这场权力斗争之中,却毫无招架之力,仅能任人摆佈。
白子嵐微微一笑,道:「在战场上,你要射杀一个人,矇眼也能办到,但在官场之中,你若要杀一个人,定要精心计算,更何况,潘兴身为将军,岂能让你轻易杀掉。」
凌胤云恍然道:「那我们现在该如何?」
白子嵐将其中一綑箭拆开,各分半数,交给凌胤云。他道:「我收到消息,柳无晃为求表现,跟在王上身旁,距离潘兴很远,所以不便栽赃他。我方才给你之箭,乃是徐龚的箭矢。」
凌胤云心中一凛,道:「你连这都计算好了?」
白子嵐沉声道:「成大事者,谨慎行事,方为上乘。」他拉起马韁,道:「时间也差不多了,再晚便迟了。」语毕,他踢了下马腹,骋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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