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就是老爷子常常说起的,那个小钢琴天才。」
过了不知多久,两人又齐齐开口道,语毕,相视而笑。
方延深先炸了「我是没用的孙子。」他觉得很不开心,怎么老爷子一天到晚都在卖孙子,还是低价廉售的那种。
「方老师一天到晚都跟我们嘮叨着,家里有个不学琴的没用孙子,害得他只能把衣钵传给别人,一身老本事全都留不住。」语声看方延深气鼓鼓的,觉得有趣,这表情、这神态,和池子里游的那个肥肥的生物,相似度很高。
方延深一听,抽抽嘴角,只道「我小时候老爷子和我老爸就不要我弹钢琴,而是送我去学大提琴,说方家的男人学不一样的乐器才有不同层次的深度与吸引力。」
其实他也挺纳闷的,不同乐器和所谓『不同层次的深度与吸引力。』究竟有什么关係,也许他们的想法其实是,不能让自己的儿孙辈,把自己比下去吧。
方家男人的想法,真的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
「所以…你不是还在怪我爷爷吧?。」方延深,虽然他并不觉得语声还介怀那段往事。
「说怪好像也不太是,但要说不怪吗…」语声想了想「那我为何一直不敢也不愿意去见他呢。」
她摇摇头,不愿再多想下去,方延深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劝她,该用什么立场劝她,语声不愿意与人谈起她曾经的伤口,却更不愿意为了痛而流泪,她一直只是缩在壳里面,在自己觉得安全的地方,静静地等着癒合的那一天。
有时候,你不说不是因为你不痛,或许是太痛了,痛到你不想再翻开那片伤口,连治疗都不愿意了,就这样放着它,任它自己生与灭,终究会有个结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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