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压根不欲和他多说,走上前几步一把抓过陈笙的衣领,周身散发起极低的气压。
“我问你粟粟人呢?”他攥紧了手中的布料,像是要把身前的人捏碎。
两个男人互相对视着,目光锋利而尖锐,气氛一瞬间就变得剑拔弩张。
陈笙压低了脸,黑手套一把按住衣领处那只越线的手,谁料下一秒裴珩又伸出另一只胳膊,一把抽开了那只向他挥来的黑手套。
裴珩转而两手并拢狠狠纠起陈笙的领口,“你没事抢我的人做什么,怎么,你也和宁家那疯子是一伙的?”
话音刚落,裴珩就被面前的人一脚踹了出去,力道极大,身子直飞出老远,又落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陈笙二话不说走上前,皮鞋一脚踩在裴珩的手上,只听骨缝之间发出清脆的响声,才毫不留情地评判道:“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半点没有长进。”
陈笙踩着他的手,用鞋尖碰了碰裴珩趴在地上的脸,侮辱的意味不言而喻,“嚣张,急躁,难成大器。”
院外的赵斯年终于忍不住冲进门,身影像道疾风,快得几乎看不清。待绕到陈笙身后,趁他不备从侧面挥手就是一拳,硬生生打在了他的下颌上,力度足以崩掉牙齿。
挥过一拳后仍没停,赵斯年抓起人肩膀的骨头就往边上撞,陈笙的后背重重磕向中间的香炉,砰地一声,整个方缸砸落在地,烟火和香灰摔了满地。
陈笙晃了几下,最终站稳脚步。他不紧不慢抬起手套,擦了擦唇角流下的血。
感受到牙齿间传来的痛感,陈笙低声一笑,这才抬眼睨向近旁的赵斯年,“不愧是年纪轻轻就能在缉查部当长官的人物,倒是有点本事。”
赵斯年听闻冷嗤一声,眼看着就又要疾步冲上前替他二哥报仇,陈笙突然挥手一抬,像是比了个什么手势,下一霎,小院的四角处忽而涌现出数道身影,齐齐恭声,“太子——”
这场面,陈笙显然是有备而来。
他瞟了眼从地上缓缓爬起的裴珩,漫不经心地说道:“现在有耐心听我说完了吗?”
几人走进厅堂才发现,这小院不止可以礼佛,屋内还有另一方天地,几人也是进去了才瞧清楚其中乾坤。
齐玉留在门外守着,靠在轮椅上,缓缓闭上眼。
他大致知道屋里即将会发生些什么,因为……
他今早使用异能时,就零星看过了。
至于今天为什么要突然使用异能,是因为几个小时前,陈笙刚一回学校就把自己召去他的别墅,透露了一遍他的打算。
齐玉听得心惊胆战,最后无奈叹了口气,太子果然还是将粟粟从裴家手中抢过来了。不过,这样也好……
这样,他便也离那个女孩更近了。
小院屋内,雅致的木桌两侧各坐着一个人。左为陈笙,右为裴珩,两人中间相隔的桌面上则堆着几个高高的手提箱。
陈笙一个眼色,旁边的人便替他一一打开了箱子,只见那里面堆迭着数不清的现金钞票。
他没有废话,直接解释道:“这是一亿撒里整。”边说着,边接过另一人递来的茶杯,掀开盖子散着热气。
待抿上一口刚泡好的茶水,陈笙才慢慢转过头看向裴珩,道出自己的真实目的,“我们来玩个游戏。”
三只手指从手套上竖起,“三天时间,如果你能找到粟粟在哪,这场游戏便是你胜。人我还给你,这一亿也送给你,就当是秦家撞了你车的赔罪礼。”
什么狗屁东西?
裴珩刚想暴怒地打断,就被身后的一人猛地捂上了嘴,刚想回头看谁有这个胆子,原是陈家的警卫员。
裴珩目光侧了侧,发现另一边的赵斯年此时待遇更甚,竟被好几人直接捆住了手脚,这是防止他再次猝然暴起伤了太子,毕竟有前科。
就听陈笙又接着说,“如果你没能找到她在哪,这场游戏便是我胜。人呢,我就带走了,不过这一亿照样送给你,就当是……”
他手中的杯盖碰了碰茶水杯侧身,发出叮地一声响,像是在模仿许多日前拍卖场上敲槌的定音,又像是某种特殊的提示,“这一亿撒里,就当是我从你手上买走她的代价。”
陈笙合上杯子,递给不知从哪冒出来、恭敬候在一旁的侍从,他姿态依旧端得矜贵,叫人很难想象他是否也会有慌张破例的那一刻。
“赢或者输,你都能拿走一亿撒里,是稳收不亏的买卖。”
“怎么样,你敢玩吗?”
最后一个字音落定,场面安静了一瞬。
裴珩压下情绪,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听闻这话,他眉峰一挑,缓缓发问。
“陈笙,你凭什么要我和你玩这个狗屁游戏,粟粟她本来就是我们裴家的人,没人可以带走她。”
陈笙似乎很了解他,并不意外他会说出这番话,可真正听到耳朵里时,还是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那笑里多少带着点嘲讽的意味。
“裴珩,你看清楚了。”
“别人还真不敢和你们裴家少爷玩这档子游戏,明晃晃抢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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