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粟犹豫了几秒,还是跟着那男生走上了阁楼。
说不清缘由,似乎是一种命运的直觉。
好像她就应该与他下这盘棋。
好像他理应是她生命中,第一个互相博弈的对手。
而且她也的确想试试,和别人一起下棋,是什么感觉。
于是粟粟迈上了通向阁楼的最后一层台阶,然后看着那人拽过棋桌旁的椅子,懒散一坐。
还贴心地替她拉开了对面的椅凳。
粟粟走过去就座,接着就见对侧的人从手边壁柜抽出两盘棋子。白子归她,他则执黑子。
她面向他,中间隔着一桌棋盘,仿佛这六十四个深浅相间的方格,便是她走向他的距离。
两人面对面各坐一方,粟粟这时才看见,他掌间戴着一双精致的黑色手套,手套表面一尘不染,腕处还缝着个剔透的蓝宝石袖扣,像是彰显着什么身份。
还没等疑惑这人为什么要在屋子里戴着手套,下一刻,他便有条不紊地将手套摘了下来,搁置棋桌不起眼的一角。
每个动作都透着股矜贵的味道。
他礼貌性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声线极低,嚼字却明晰。
“白子先,你可以开始了。”
齐玉回到学生会办公室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过于俊美的少年和容貌无可挑剔的少女共坐在一张棋桌前,全神贯注地对弈着。
一束阳光恰好透过玻璃照在棋盘上,像是为两人点起一盏明灯。
场面出乎意料的和谐。
甚至……隐有几分登对。
齐玉视线短暂划过棋桌边的少女,见她单手执起一枚‘马’,正苦苦思索着该如何落子。
而她对面的人……
齐玉久久注视着棋桌另一边的人,眼中是怎么也压不住的诧色。
他竟然肯破例和人一起下棋了?
而且看起来,似乎心情还不错?
齐玉难得被勾动些好奇,走近了几步以观摩两人的对局。
正在下棋的两人见有旁人靠近,都仅仅闻声却未抬头。这是棋手专心沉浸于棋局的表现,也算是给博弈对手的尊敬。
不过实际上,与粟粟对弈的那人,他其实分神用余光扫了一眼身旁的动静,见来人是齐玉后,又倦慢地收回了目光。
因此齐玉算是被这两人晾在了一旁。
但他依旧温和地等在边上,还悄悄拉了个椅子,以便旁观二人的对局。
目前场上的局面是悬殊未定,白子疑似略占上风。
又过了几轮,轮到黑子落定。
只见一双清瘦有力的手执起‘国王’,国王朝同侧‘车’的方位横向移动了两格,紧接着车又从国王的头顶飞过,挨着国王停下。
是一招王车易位,直接扭转了局面。
粟粟惊讶地看了眼对面的人,似是没想到这一招棋式可以如此巧妙。
很快,白子就再次落于下风,隐有败势。
果然没过多久,少女婉转而带有几分媚骨的声音响起。
“我输了。”很干脆利落地承认了胜负。
齐玉听闻,目光转向左侧的粟粟,似是想打量她此时的神情……
下一秒他就愣住了。
只见少女绝色的面庞上寻不出一丝气馁,反是那双眼里闪烁着清澈见底的光。
她满目真诚地看着与自己对弈的人,然后轻声说——
“谢谢你陪我下了这么多局。”
即便她没有一局获胜,即便她能感受到两人棋术上不可估量的差距。
但她还是很开心,许久没有这么痛快地开心过。
就好像,赢的人是她一样。
屋子里两个男生都明显愣了愣,一个和她正面对视着,一个从旁侧观望着。
沉默的那十几秒里,似乎有风声吹过。
很难说胸膛里那颗跳动的心脏有没有一同被微风拂动。
心跳应该是加速了,又或是漏了一拍。
大约是有双无形的手伴着风,把他们整颗心脏往下拽了拽。
总之那十几秒的瞬间里,这女孩在他们眼中,是发光的。
三个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就变了,但很明显那少女并没有察觉到,于是齐玉赶在她发觉之前,及时掐断了这一丝火苗。
他轻咳一声,打断面前那两人的对视,插话道:“你是来学生会找我的吧……裴粟粟?”
听到那声名字,粟粟终于转回头看向他。
凝视半晌,她点头:“是的,我来递交社团报名表。”
齐玉明知故问:“你和赵斯年两人的?”他似是猜出裴家那两人去了哪里,也知道粟粟为何会独自出现在学生会。
粟粟迅速地嗯了一声,将手边的文件袋递给他。
齐玉接过纸张浏览着,同时复述起表格的内容:“嗯……你和赵斯年参加一样的社团啊。”
“剑道社还有……射击社?”他扬起的目光里夹杂几分复杂。
粟粟没吭声,默认了。
她其实并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