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果真没有食言。
他一直忍到傍晚都没有再碰粟粟,一整天只是爱不释手地抱着她。
而粟粟早上被他操过两次后,累得不行,饭都没有吃就趴在床上睡着了。
因此,裴珩其实是抱着她睡了一天,才得以兑现了承诺。
晚六点。
床上的少女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嗯~”
这一觉睡得好香。
她自在地翻了个身,刚一侧过头,一双大手就抚上她的脸颊。
“小骚货,还睡呢?”
她被这声称呼唤醒,缓缓睁眼,见裴珩正低头看她。
“饿不饿,跟主人下楼吃饭去。”
说完,又没有等粟粟回答,直接将人横着从床上捞起。
粟粟惊呼了声,只觉整具身子忽地被人抱起,然后又牢牢跌入一个安稳的怀抱。
她两手环在他脖子上,状似不满地说:“主人,粟粟还困着呢,再睡会~”
裴珩笑了一声,说了句,“别发骚,吃过饭再睡。”抱着人拉开了主卧的房门,穿过长长的走廊。
实际上是他饿了,但又不想一个人下楼吃饭。
走到哪都想带着她。
裴家,一楼餐厅。
大厅两侧的侍女恭顺地低下头,只见裴珩抱着个少女走出了电梯。
侍女们训练有素,都深知二少爷的脾性,现下恨不得齐齐把头埋进鞋子里,怕一个眼神惹了主子不快。
粟粟像个小鹌鹑一样缩在他的怀里,时不时探出一双眼睛,好奇地张望四周。
来到裴家后,这是她第一次走出房间。
她想,要是没有主人领着,仅仅是自己下楼去餐厅,她断然会迷路。
到了餐桌旁,裴珩将人放下,身后的侍女为两人拉开椅子,就座。
刚一坐下,楼上又下来个人,餐桌前两人顺着脚步声望去,是赵斯年。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古怪。
三个人不约而同想到了早上的事情。
粟粟仅看了一眼就迅速低下头,别过脸,徒留下通红的耳根。
裴珩则牢牢盯着赵斯年,两人对视了几秒,都从对方眼神里读到了一些信息。
并不是火药味。
反而像是男人之间的某种默契。
赵斯年走近餐桌,坐下,先开了口。
“二哥,下来吃饭?”
裴珩淡淡地“嗯”了一声。
然后就陷入了无言的沉默,餐桌上的每个人都仿佛在沉思些什么。
侍女在一片缄默中为几人端上了餐碟,布好了前菜。
粟粟拿着叉子,把脸埋在一碗蔬菜沙拉里,没发出一点声音,但两个男人的视线都似有似无地经过了她。
毫无疑问,她只要坐在这里,就会自动成为焦点。
空气中开始悄然流动着一股压迫感,以及,属于男人之间的、隐隐的亢奋。
粟粟变得有点坐立难安。
她忽然有种错觉,仿佛手中的餐碟并不是晚餐的佳肴,而她才是。
她不自在地转动起叉子,身子有些僵硬。
就在这时,餐厅外的走廊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及时打断了周围凝固的气氛。
粟粟像是得救一般回头看向那处,首先看到了一双黑色皮鞋。往上,是一丝不苟的西装裤。
还没来得及再抬头,就听餐桌旁的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了句。
“大哥。”
她怔怔望向那人,结果却对上了他的视线。
那是一双毫无波澜的眼睛,周身透着股儒雅谦和。
他的眉眼稍稍和裴珩有些像,但整体五官更加成熟,棱角更为锐利,已然褪去了十八、九岁的少年感。或许比起帅气,更叫人觉得周正。
那对眸子先是看向餐桌旁的两人,一一划过裴珩和赵斯年,微微点了个头,然后像是才注意到餐桌上的第三人一般,不动声色地瞥过一眼,顿了两秒。
他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轻轻扯了下领带,对侍女吩咐:“摆好餐具,我一会下来用餐。”
“是——”
裴明坐到了主位上。
三人就餐时,由于裴父不在,这个位置本来是空着的。但现下多了裴明,虽然仅是一顿日常的晚餐,依然要按照长幼次序就座。
这不是裴家的规矩,而是一区人生来就习得的礼仪。
裴明坐下后,餐桌上的氛围立刻转变了,变得极其正常。
所有人都开始专注于面前的菜肴。
西冷牛排、迷迭香土豆泥、芝士龙虾、红酒鹅肝、奶油烩饭……
侍女开了瓶酒窖里拿上来的红酒,缓缓给主位的人倒上。
猩红的液体覆盖上透明的酒杯,随后伴随倾斜的线条流动,男人轻抿了一口。
喝过一口后,他才缓缓开口,问向裴珩:“身上的伤都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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