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袖管里的另一只手很用力地攥紧,被拳头包裹着的汗液在此刻升温,溶解,又凝结成如同针扎般的痛感。
他期待着对方脆弱的神情会浮现,哪怕只是短暂地同他做戏,许绰想,自己这幅模样大概和自己的妹妹是如出一辙,也同样预示着结局。
因为沉应溪只是露出她最平常的笑意,开口的话很轻,像喃喃着某些击碎宿命的咒念,“是啊,你不是都看到了吗?许绰,该不会你喜欢上我了吧,这对你很重要吗?”
喜欢?
许音的身影在此刻同面前的人重迭,在他毫不犹豫地推开自己的亲生妹妹的时候,在她歇斯底里地控诉他为什么的时候,在她问他难道真的没有一点感觉吗的时候。
原本明亮的焰火逐渐要湮熄,簇成一小团,印在他们的面庞。许绰很努力地想要看清她的脸,却还是无法穿破那层模糊的虚影,好像旋转的、失焦的镜头,摇摆的心底天平到底该偏向谁,他分辨不出。
可是此刻,沉应溪替他做出分辨了。
“抱歉,打扰到你了。”许绰听见自己这样开口。
这样也对,他们本来就不熟。
当他的那些念想堆砌在沉应溪这个真正的实体身上,一切都变得毫无道理,全然不留情地嘲弄过他的心意,却又对另一个陌生人投怀送抱。
如此坏人好事的场面,好像不该发生在他们之间,以他的真心作为取乐的消遣,不是恼怒,许绰只是觉得很残酷。
他总算找到她的特别之处,在伤人这一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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