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的小姐少爷们过来看她。
李煦侄女僵了一下, 很快起身行礼。
李煦的女儿拉住她的手, 说话声音带着哭腔, “姐姐, 你的手好冰……五公主太欺负人了!我这就去跟父亲说, 让他求皇上放你回家。”
李煦侄女把手抽回来,“你休要对五公主不敬, 卖身契是我自愿签的,五公主肯收下我, 她是我的大恩人。”
她的亲弟弟很不理解,“姐,你是不是疯了?谁会上赶着给别人当奴才!你闹到皇上那里,惹得叔叔被训斥还不够,你还执迷不悟!你以为我们乐意来看你自甘下贱吗?”
李煦的女儿拉着堂弟的袖子, 让他不要再说了。
李煦的侄女冷笑一声,洗了抹布继续擦栏杆。
“我的名字叫李盼儿,盼的是什么?盼的是儿子!阿玛从来没有盼望过我出生,他自始至终想要的都是儿子!哼,他生了你,如了意了,何必再来糟践我?
你骂我自甘下贱,说的好,说的对,我宁可下贱,也不要嫁给老鳏夫受人磋磨致死!
给五公主当奴才可太好了,五公主能让我吃饱穿暖,五公主善良厚道,不会打骂下人,能伺候五公主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对了,五公主还把我的卖身银子交给我保管了。
公主说了,我卖了自己,当然要收下卖身银子,总不能把自己卖了,还让别人数银子!你们听听,我把自己卖了多么合适。若是被亲生父亲嫁给老鳏夫,我哪里能摸到自己的卖身银子。我卖给谁不是卖?还是卖给五公主好,虽说银子少点,但好歹全在我自己手里。”
“盼儿姐姐……”李煦的儿子皱眉叹道,“我阿玛已经劝过伯父了,伯父答应我阿玛不会再胡乱安排你的婚事。我们去找五公主求情,把你的卖身契拿回来。你是李家的小姐,怎么能去做粗使婢女?”
李煦的儿子下意识地看看四周,堂姐在这里做着粗活,真的有点丢人。这里不是皇宫,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有李家的下人,还有来面圣的大臣。李家的事让其他大人知道了,父亲在官场上是要被人笑话的。
李盼儿注意到堂弟的动作,心里更是难过。
“呵,我马上要被嫁给老鳏夫的时候,堂弟怎么不来帮我?”李盼儿装出恍然的样子,“啊!因为我这个无关紧要的堂姐只会丢了性命,不会丢李家的脸面。
堂弟你跟叔父一个样子,不,这一大家子人都是一个样!你们都虚伪至极!你们只在乎脸面体统,根本没人在乎我的性命!”
她的亲弟弟骂道:“你这个疯婆子,怎么逮到谁就骂谁!父亲给你选的丈夫是老了点,但是越老越会疼人,你去了就是当家主母,他们家还有钱,哪里配不上你!你少危言耸听了,人家前两个夫人都是抱病而亡,根本不是虐待致死的,你听风就是雨!”
李盼儿只觉得无力,这些人从来都不觉得自己错了。她懒得再跟他们争辩,只想从今往后,跟这些人再无瓜葛。
“你们离我远点!小姐公子们,下贱的我要干活了,小心我桶里的脏水溅湿了你们的鞋袜。”
李盼儿把桶挪到三人面前,抹布摔进桶里,溅了一地的污水。
李府的少爷小姐们连忙后退几步,李府的小姐叹道:“姐姐,你缺什么少什么就告诉我,我下次再来看你。”
这时候雅利奇背着手走了过来,“不必了李姑娘,你的东西留着自己用吧!我的下人用不上你送来的好东西,她是个下人,吃得太好,穿的太好就逾越了。”
李姑娘心情复杂,她微微低头,紧接着又看向自己的两位兄弟。他们刚刚都说好了,要跟五公主求情,求她放了姐姐的卖身契。如今见到了公主,这二人只知道行礼,再没有别的话了。
李姑娘无奈,只能站出来笑道:“多谢五公主救我姐姐于水火之中,如今伯父已经同意再给姐姐重新订一门更好的亲事,请公主开恩,放了我姐姐的卖身契吧!”
雅利奇淡淡地说道:“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做了我的奴婢,就没有再回头的道理。你回去告诉你伯父,李盼儿已经不是他女儿了,他不必再给李盼儿选亲事,从今往后他的生老病死跟李盼儿没有半点关系,李盼儿也不再是你们的亲戚。”
李姑娘焦急地说道:“亲缘关系如何能割舍?公主这里也不缺伺候的人啊!您就开开恩,放我姐姐回家吧!”
“李姑娘,我是不缺伺候的人,但我凭什么开恩呢?是你们把李盼儿逼到我这里做奴婢的,是我收留了走投无路的她,我可没有强取豪夺。你来求我之前,先让你的家人们反思一下自己吧!”
雅利奇冲着李盼儿抬抬下巴,“走了,跟我回去,我不住在回廊里,这里不是你该收拾的地方。回去后收拾东西,我们在苏州盘桓太久,差不多也该离开了。”
李盼儿恭恭敬敬地行礼,拎着木桶和抹布,弯着腰低着头跟着雅利奇离开了。
回到住处雅利奇跟李盼儿谈了谈,“我派人查过了,你所说的全是实话。你父亲要把你嫁给打人的老鳏夫,他已经收了人家的银子挥霍一空,现在婚事不成了,对方正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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