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麻喇姑叹了口气,五公主一直都很乖,今日这番行径像故意找茬,这肯定有个缘故。
老太太耐心地问雅利奇,“公主的吐沫是否高贵,咱们改日再辩。今日咱们就说说,您为什么要往书上喷吐沫呢?”
雅利奇说道:“这书上许多话都是狗屁不通的,我不喜欢,必定要喷几下心里才痛快!”
“昔孟母,择邻处,这句您也喷了。”
雅利奇知道这个故事,也知道孟母三迁表达了孟母拳拳爱子之心,但她今日是过来找茬的,再有道理的话她也要批个一无是处。
“孟母一开始就错了,邻居带坏了孩子,那就把邻居们都打一顿,把他们打服气就好了。”
苏麻喇姑:“……您这样未免太霸道了。”
人家邻居又做错了什么,谁知道你家孩子要有样学样?不过苏麻喇姑也懒得辩这些了,她看雅利奇歪着脖子不讲理的模样就知道了,这孩子是故意找事呢!
雅利奇小声哼哼,“皇阿玛总说,孩子不好多半是奴才带坏的,我这么讲,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
苏麻喇姑耳朵不聋,这话她听得清清楚楚。
她心里埋怨皇上不会教孩子,宫里确实有那种黑心脏肺的奴才,但皇子皇女不学好也不能全赖在奴才身上。
她知道书房里面,皇子犯错大多是伴读奴才替罪。在太子的书房里,年过花甲的老先生要从早到晚站着给太子讲书,若是请太子背书,他们还须得跪下,等太子背完才能起来。
想到这些苏麻喇姑无奈摇头,像皇上这样纵着子女可不行啊!
苏麻喇姑把雅利奇的书扔到一边,她开门见山地问道。
“五公主,我知道你一向讲道理,你也一向尊敬我。之前您觉得书里的话不通,您只会背地里喷口水,从来不会当着我的面喷。
今日您这番作态,似乎是对我不满。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对,惹了公主生气?”
雅利奇实在忍不住了,她拍桌站在椅子上大声说道。
“你骗了我!你不是柔弱老太太,你是强壮老太太!”
雅利奇叉着腰说明来龙去脉,她哑着嗓子说道。
“我以为你柔弱,怕把你气病,我是百般的温柔呵护。你煮茶我怕你烫到,你走路我怕你累到。结果你呢?”
雅利奇弯腰拍桌,“你在马背上做杂技,你的腱子肉要砸破我的头!”
雅利奇气哼哼地坐在椅子上,她趴在桌上咬住自己的大拇指,强忍着没哭出来。
她的感情,她的温柔,全都错付了!
苏麻喇姑得知真相,先是震惊,接着是忍耐,她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了,最后放声大笑,眼泪都要笑出来。
她笑得这么大声,雅利奇就越是羞愤。
雅利奇这番遭遇就好比猛男相亲,猛男以为自己遇到一个娇嫩可人的小美人,结果美人掏出来唧唧比自己大。
这番蛋疼奇遇,单纯的雅利奇没经过没看
过,但那种蛋疼的心情大概是相通的。
“妈妈,这有什么好笑的!”雅利奇怒道,“你再笑我可要不客气了!”
苏麻喇姑擦掉眼角的眼泪,“对不住,对不住,五公主怜惜我老迈,老奴心中很是感动。”
“你感动了吗?你笑这么大声是感动吗?我已经五岁了,我不好骗了!”
苏麻喇姑又想笑了,她勉强忍住笑意,正正经经地说道。
“多谢公主,大家都说公主淘气,但公主肯为了老奴,忍住自己的天性,老奴深感荣幸。我知道您辛苦了,也能理解您被骗的愤怒,但我没有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体状况,公主以为我老迈脆弱,都是公主自己以为的啊!”
雅利奇咬牙,所以都怪我自作多情喽!
苏麻喇姑笑道:“公主是重信守诺的人,当初您答应过皇贵妃娘娘,会乖巧听我的话。您不会因为这事毁诺的,对不对?”
雅利奇坐直身体晃了晃脚丫,“可是……我也没答应过会一直听话啊!”
说罢,雅利奇跳下椅子,跑到院外,顺着回廊的柱子爬到回廊顶上。
她像猴子似的,爬到回廊顶只是一瞬间的事。
雅利奇手搭凉棚往远处看,她当初答应额娘不会再爬屋顶,这回廊不是屋顶,爬一爬也没关系。
苏麻喇姑等人追了过来,“公主,快别闹了!您先坐稳,奴才这就取梯子上去接您!”
雅利奇才不听他们的,故意在回廊顶上走来走去。
太监取来梯子,还不等他爬到顶上,雅利奇就远远跑开。
苏麻喇姑急得大喊,“公主不要乱跑,小心脚滑摔下来。”
雅利奇嘚瑟起来,站在回廊顶上哼自己编的不成调的曲。
不远处,皇上听见这边的吵闹声,快步走了过来。
雅利奇左左右右像小螃蟹似的横着晃,底下的宫女太监随着她的步伐来回跑,做好接住她的准备。
苏麻喇姑又急又气,今日她确实见识到五公主的本性了,这孩子太难搞了!
“五公主,咱们有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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