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俊文,明天你不早训了?”
平衡被打破。
曲俊文回过神来,暗骂一声,“妈的,你要不说我还真忘了!老子得赶紧睡觉!我冲个澡啊兄弟们,就两分钟。”
他踩在床梯上的脚撤了下去,顺手抹了把,蹭掉篮球鞋底踩过去的灰土,回身忙着翻睡裤去了。
猫也松了口气,抱着被子要躺下。
可被角却被盛见野拉住了。
昏暗之中,盛见野探身过来,隐在黑暗中的眼神尽是晦暗,“你衣服呢?”
……怎么揪着不放了呢?
猫猫有点烦,张嘴就胡乱叭叭:“盖着被子睡觉太热了,反正我……不想穿就不穿,关你们什么事啊?不要管我。”
空调早就换了新的,功率很足。
盖着棉被再开空调,温度正合适,沈冬冬的话完全站不住脚。
猫才不管。
猫就是故意敷衍烦人的舍友。
希望舍友能领会他的不耐烦!
盛见野的力气,他见识过很多次。
所以猫猫一直死命扯着被子,生怕盛见野忽然暴起,扯开他的被。
可盛见野却收了手,撑起上半身,解开他自己的睡衣纽扣,脱下丢给沈冬冬,声线冷淡道:“早上冷,发烧了又得我伺候你,穿好。”
“……”沈冬冬手忙脚乱,摘下还附带体温的暖烘烘棉质睡衣,只觉得匪夷所思。
猫猫为什么突然获得了舍友的睡衣?他自己有啊,而且待会儿就要穿上。
见沈冬冬抱着睡衣不动弹,盛见野作势要探身过来帮他穿,沈冬冬赶紧展开,用被子挡着快速套在身上。
“好了好了,我要睡觉了,你不要过来。”
沈冬冬应付完舍友,纽扣都没来得及系,赶紧缩进被子里。
……他的尾巴还露着呢。
情绪太紧张,完全收不回去。
“你俩嘀咕什么呢?”曲俊文脱掉运动裤,诧异扭头皱眉,“天天说悄悄话。”
“……”猫猫闭眼装睡。
盛见野倚着墙,掀眸淡淡道:“洗你的澡。”
“嘁。”曲俊文哼了声,忍不住又搭话道:“哎沈冬冬,你是真的牛逼,那可是蛇啊你徒手就抓?老子见了都害怕,你也不怕被咬啊?”
猫猫又唰地睁开了眼,抓着盛见野睡衣的纽扣,有点得意地满不在乎道:“这有什么的?我以前饿肚子的时候还抓了当辣条吃,你们不敢吧?你们才菜,切。”
听起来还有点炫耀的意思。
“……”宿舍三人却沉默了。
曲俊文刚抬起的脚顿了下,眼神复杂地抬头,张嘴想说什么,但发现自己无话可说,最后只好朝沈冬冬的方向比了个大拇指。
傅伦早早就面对着墙躺下,闻言慢慢睁开眼睛,神情淡地看不出任何情绪,半晌后,事不关己地再次闭了眼。
沈冬冬没看到曲俊文的动作,发现大家都不说话了,撇了撇嘴。
估计是在心里嫌弃猫猫呢。
不过被无视是好事儿,猫赶紧翻身睡觉,他得为明天晚上的50米跑养精蓄锐。
他偷偷摸摸地套上睡裤还有睡帽,捏着盛见野的睡衣犹豫了下,还是松了手。
好吧,不穿白不穿。
盛见野的睡衣肯定都很贵,穿起来好舒服啊。
少年低下脑袋,拽起干燥温暖的睡衣盖在脸上,忍不住多闻了几下,冠以盛见野名字的气味充斥鼻间。
这股味道,有点熟悉,他以前就这么觉得了。
不是指日常相伴的被迫熟悉,而是一种叩动渺远记忆的熟悉,让猫觉得脸颊发毛,酸意上涌,被安全感和朦胧睡意包围。
盛见野依旧靠着墙壁,听着卫生间传来的水声发呆,他慢慢垂下眼,看向露出了一点点脑袋的沈冬冬。
他无声无息地抬手,掖了掖沈冬冬后脑勺处的被子,挡住空调凉风,又稍稍撩起少年面前的被子,多点空间方便流动空气。
盛见野垂着眼,陷入思索。
刚刚的话是不是有点太重了。
重一点也好。
想起晚上沈冬冬跑去抓小蛇,盛见野就觉得心脏一悸,很担心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忍不住想让沈冬冬长点记性。
但这个家伙,总是惹人生气时,又可怜巴巴地惹人心疼,他很难想象沈冬冬这样娇气还爱撒娇的崽崽,竟然独自艰辛度过那么苦的日子。
盛见野大脑放空,第无数次陷入纠结,无聊地盯了半天隔壁床位。
有了困意,才慢吞吞躺下睡觉。
昏昏欲睡的沈冬冬什么都没感受到。
他很快就睡着了,还久违地梦见了小时候。但很零碎,一帧帧地阅后即焚,他有点分不清是幻想还是现实。
说实话,小时候的很多事情他都忘了,可能是在自我保护,也可能是成精后脑袋发育的缘故,不过老板说八成只是因为猫崽那时候太小。
猫猫搞不清,也懒得去深思,反正一样活,他连自己多少岁都不知道。
反正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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