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身后的侍卫很应时地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剑光蜿蜒,把郗珠遗吓得够呛。
郗珠遗捂着脸,转头就跑了。
侍剑这才收回了剑,搀扶住江寄月:“夫人,我扶你。”
江寄月撑了下腰道:“哪有这样娇气,不用扶。”
她扶了扶鬓角,目不斜视地走了。
夏云辉思索了会儿,又退回去寻了荀引鹤,他道:“那幅书画我不要了。”
荀引鹤抽空问他:“怎么了?”
夏云辉道:“尊夫人看上去比拙荆强多了,届时还不知究竟谁保护谁。”他回想了下方才的景象,不由地笑出了声,“我说你是不是真的操心太过了,真的有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人家明明……”
夏云辉绞尽脑汁想了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江寄月身上的那股劲。贵女习惯仗势欺人,说话嚣张得不知凡几,但那种跋扈如她们头上的金饰般俗到令人不忍多看。
江寄月也骂了郗珠遗,可是那种欺负,怎么说呢,有股野蛮生长的劲,大约是她教训着郗珠遗,可神色里并没有高高在上的目中无人,她只是单纯疑惑郗珠遗怎么会做出这样的蠢事,然后一边疑惑一边威胁了一把。
其实她并没有往心上去,郗珠遗一跑开,她就把情绪收得一干二净,主仆聊得也都是不相关的事,似乎郗珠遗这一闹,也闹不出江寄月愤怒的情绪。
可明明郗珠遗这样难听地骂过了她,她就是能一笑置之,毫不在意。
荀引鹤皱眉,听出了弦外之音:“你看到谁欺负她了?”
“尊夫人可没输,最后是人家小姑娘先跑开的。”夏云辉啧了声,“你知不知道你家夫人对小姑娘说,是你求娶她的,所以要小姑娘有意见,找你,别找她。”
若是换成别人,那大约的意思就很耀武扬威了,趾高气扬宣扬诸如‘相爷就是宠我啊,有本事你也让他宠你???啊’,这样的神色夏云辉在后宅的姬妾上看过无数次,早就看腻歪,也看出反叛心理了。
然而江寄月说这话时全无炫耀之意,只是平静地陈述了个事实,眉头些微蹙起,还有几分不耐烦似的,那副样子,似乎在反问‘你怎么都找不对报复的对象’。
夏云辉真的笑出了声,夫人的职责本来就是帮忙夫君安抚后宅,哪家夫人不仅对此消极懈怠,避之不及不说,还拼命给自己夫君立靶子,提醒对手,打他骂他去啊,你找我干嘛。
说实话,确实很有个性,也确实很会给荀引鹤找事,也幸好荀引鹤后宅干净得不得了,否则真的很难想象他今后会过上如何鸡飞狗跳的生活。
夏云辉笑完,转头看到的却是荀引鹤阴沉沉的神色,他问道:“笑完了吗?很好笑吗?”
那种敌意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当不得一点假,夏云辉想了下,觉得大约那句话让荀引鹤有了误会,以为嘲笑的是江寄月,因此忙收了笑,正儿八经地解释了番。
荀引鹤道:“无聊。”顿了顿,又道,“她说得没错,是我求娶她,是我死皮赖脸要她进家门,什么好的不好的,确实该冲我来,关她何事。”
但他确实错误估计了这些贵女们的执著,主要是荀引鹤也不明白,他又有什么值得让别人惦记那么久,明知得不到,还要进行无意义地自荐与挑衅。
当初在法积寺时,荀引鹤与江寄月说过,真正的他并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因为他知道那些人喜欢的只是他背负着荀家责任,而被迫营造出来的所谓风光霁月的形象,如果她们知道他内心里
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一定会吓得作群鸟散,再不敢往他身边凑。
不似江寄月,她从未浅薄地认识过他,也不曾浅薄地定义过他的本性,却又总是尊重并且理解他的想法。
所以有时候荀引鹤常常也会想,不如露出真面目来,吓走那些贵女,好还他个干净。可是稍许露出真面目了又如何?像郗珠遗,仍旧只敢去江寄月面前挑衅,到他面前仍旧装模做样。
大约还是不够狠,所以换不来彻底的清净吧。
荀引鹤压了压眼尾。
夏云辉太过于熟悉他了,道:“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荀引鹤看着来往络绎不绝的宾客,道:“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这个场所,与我说这个?”
荀简贞上轿时, 荀梦贞是与江寄月站在一起看着的,江寄月偏过头, 就能看着荀梦贞在默默地擦眼泪, 她递给绢帕给她,小姑娘就自然而然地把头抵在了她的肩膀上。
江寄月还记得当时她离开桐丹院的样子,内心里还是舒了口气的。
大约是荀简贞与荀梦贞说了什么, 所以荀梦贞也理解了荀简贞被禁足的那两个月与这匆忙的冲喜婚事,让她对江寄月和荀引鹤少了许多的怨气。
江寄月顺势轻轻揽住了荀梦贞的肩头。
等花轿离了荀府,宾客也渐渐要散去, 侍剑扶着江寄月坐了下来, 她作为主人招待宾客招待了一天,也累乏了, 喜宴上菜肴再丰盛,她也没时间好好尝过几筷。
侍剑给她取来小厨房另外给她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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