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记者没有说话。
墨教授看向殷记者,「意识交换研究本身就是秘密项目,我知道你是上面派来监视我的……」
「你知道我是怎么来的?」黄老闆不顾一切地盯着殷记者,「你骗我!你根本不是不色!」
殷记者并没有搭理黄老闆,他朝着墨教授方向,半晌,他终于开口道,「你隐瞒了你是不色猴的事情。现在上面都知道了。你的工作上面也已经安排好接替的人了。」
突然,墨教授的身体驀地一沉,原来小瞳突然放开了手。我只好用力揽住墨教授,防止他栽倒。
我瞥了小瞳一样,见她低着头往旁边挪了挪,我想说什么,可现在真不是时候。
「什么上面?什么项目?」黄老闆伸手要去抓殷记者的衣领,「不是说好为瞭解救受虐待的实验动物们吗?」
「你住手!」殷记者终于衝黄老闆吼道,「你就是个失败的试验品,是一条连主人都不记得的健忘狗!」
黄老闆被他的话震得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殷记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收起相机,竟不再说话,转身离开了实验室。
「原来网上的谣言是你们散播的,哼,也是,用不色去研究不色,上面怎么可能放心。」墨教授看着殷记者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衝着黄老闆轻蔑地冷笑了一声,转过头轻声对我说,「小白,你扶我到座位上坐好,我快不行了。」
我早已顾不得惊讶了,赶忙搀扶墨教授坐在实验台前。墨教授坐下后,把自己的头固定在固定台上,跟rose面对面坐好,他们互相对视着对方的眼睛。
「小白,意识交换的实验过程,你记住了……」,墨教授眼睛看着rose,深吸一口气,努力放大嗓门对我说,「训练动物长时期注视对面的眼睛。交换时先固定住动物的头部,人与动物面对面坐好,眼睛盯住动物的眼睛,要保持注意力集中……」
墨教授像背着早已烂熟于心的口诀一样竭力大声地喊着,彷彿要释放尽生命最后的力量。他已是满头大汗,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对面的rose。
墨教授刚刚应该是要将疯教授跟rose进行意识交换。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黄老闆。现在他选择先保住自己的意识,只有跟rose交换才行。我环顾四周,他如此急迫地强行让我记住这些,怕是以后的工作只能我来做了。
「……注意事项:注意力不集中的后果是可能会有健忘症。同类不能交换,意识会產生混乱……」墨教授的声音越来越弱:「……这次如果成功,可以证明意识交换过程可逆,一定要帮疯教授恢……」
墨教授声音戛然而止,没了任何反应。
整个实验室就像时间停止了一样,电脑机箱内发出的呼呼声和提醒画面没有定格的滴滴声分外刺耳。
突然,墨教授大叫一声从座椅上跳起,随后头朝后仰,砰地一声,狠狠地栽倒在地上。他捂着肚子,发出凄惨的叫声,像猴子一样的叫声。
我赶紧衝过去,托起他的头。
墨教授看着我,半张着嘴巴,像是要说话,嗓子里发出呃呃的声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他的眼睛越来越浑浊,最后终于吐了一口气,手啪地一声垂到了地上。
墨教授死在了我的怀里。
固定在架子上的rose也开始动了起来,但是因为全身被紧紧固定住,只能不停地动它的眼睛,发出像要说话一样的叫声。
两个白衣人忙上去解开rose身上的固定架子,随后它自己便跳了下来窜到我身边,看了看墨教授的脸,又看着我。
「墨教授?」我看着rose,迟疑地问。
rose没有回应,又跳到了旁边疯教授的大腿上。
「你是墨心智吗?」疯教授也问道。
rose只是盯着疯教授和站在疯教授旁边的那个白衣人,又转过头看看了看我。
突然,rose发出一声惨叫,猛地从疯教授腿上跳下来,躲到我的身旁。再一看,疯教授旁边的白衣人手上拿着一根针管,里面已经空了。另一隻手则拿着一个药瓶,我认出那是用来给动物安乐死的10的氯化钾。
疯教授似乎也是刚刚才注意到那个白衣人,那白衣人也正看着他。她虽然梳着平头,但侧脸还是能看出是个消瘦的女人。
三个白衣人在实验室里总是默默工作,基本一句话都不说,我竟然从没有注意过他们任何一个人的模样。若不是偷听了墨教授和疯教授说话,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们竟然都被老教授跟老鼠交换了意识,训练成了专门做实验的机器。
「子姝……」疯教授轻轻喊道。
而那白衣女人面无表情,没有任何回应。
「妈妈!」一直躲在旁边的小瞳衝到了白衣女人的身边,一把抱住了她,「妈妈!」她大声喊着,「我是小瞳啊,你还记不记得?」
白衣女人依然面无表情,像站定的大佛,眼睛无神地不知道看向哪里。小瞳扶着白衣女人的肩膀,前后摇晃着她的身体,「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啊?」哭泣的声音已经歇斯底里。
「小瞳……」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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