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目,我的错。」我苦着一张脸,视线迎上老妈,「妈,我早上口无遮拦的,对不起。」
让我把这三个字说出口真的很难,说了之后感觉特别委屈。明明知道错的是自己,理应道歉,可是就是说不出口,说了还觉得自己很无辜。
「哼。」我妈别过头,闷哼了一声。
我生平最讨厌的十件事之二就是嗤之以鼻,还不表态。谁他妈知道你是几个意思。
「相亲是不是?好啦!我知道了!去就去。」最后三个字我说得特别不情愿。为了哄老妈开心,把最后的筹码都搬上桌了。
听见我答应,我妈终于喜上眉梢,道:「你听妈的。我给你介绍的这个绝对好!」
接着就问起我哪天有时间能约吃饭、提醒我吃饭那天该穿什么、说什么。
我欲哭无泪,觉得自己一定是逃避太久,遭到报应了。
我从来不跟我妈说自己的恋爱事,其实也不是不能说,只是以老妈的个性,知道对象是小任之后,极有可能登门拜访。到时候尷尬的就是我。
下午,我让老哥载我去高铁站取票,看了看票上的时间,确定是明天中午。我拿着手机,盯了萤幕半天,迟疑着要不要打给米嘉,与此同时,手机无预警地响了起来,我惊慌地差点没拿稳。
我看着萤幕上的来电显示者,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个名字出现在我的萤幕上了。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小任。
我是接不接啊?这样的问句环绕在脑海中。要是在以往,我一定毫不犹豫,马上按下通话键。可是,这个时机点实在不是个能雀跃接电话的时机,尤其我们还大吵过,并且没有和好。
想什么都没有用,我不争气地接电话了,我实在是太想听他的声音了。
「喂?」我沉默了两秒后出声。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且低沉的声线。『陆米嘉你在磨蹭什么?冯少麒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让我打给你!』
听到他的声音我竟然忍不住哭了。没血没泪的我竟然只因为听见他的声音就泪如雨下。
可是他很明显是打错了,他要找的是陆米嘉,不是这个神隐在纽西兰、形同不存在的我。
害怕被听到我的哭声,我很快地掛了电话。
我抬起手遮着脸庞,接着迅速离开高铁站。
任宇熙!不带你这样玩弄少女心的!我在心里沉痛地怒吼。
我哭哭啼啼的跑回车上,坐上副驾驶座,什么也不说,就是哇哇地大哭。
老哥见我上车前,本来还在滑手机,脸上写满了好无聊三个字。我一进来,碰的关上门,就使劲地哭,直接把他的手机吓掉了。
「喂……怎么了?竟然哭成这副德行…」我没看过我老哥那么手足无措的样子,他手忙脚乱地找面纸盒,一手搁在半空中迟疑着是不是该帮我擦泪。也是,我这个人从来不哭,不在人前哭,所以第一次看见的人多少会有些慌张。
「呜呜呜……开车!开车!」我操着难听的鼻音指使他。
「不是、思凛,你这样很反常啊!你在里面发生了什么?」老哥一边说,一边发动车子。
「别问!别管!开车!」我对着他指手画脚,任凭眼泪像没关的水龙头直流,没什么,反正不算水费。
老哥没再说话,手握着方向盘,专心地开车,只是时不时偷瞄我哭没哭。
「本来嘛,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卑微。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喜欢你的人你又不喜欢,但你总会是另一个人的翘首以盼。」
我竟然在这个时候想起牧童跟我说过的话。好久了,其实我和牧童联络的时间真的很少,毕竟相隔两岸。但她说话真的太有道理了,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那天是牧童结束在台湾的高中生活,要回大陆的日子。我和子暄还有子暄她哥和江孟杰去给她送机。子暄的哥哥和她是双胞胎,名叫谢子嘉,是个超级妹控。而这个死妹控在短短三年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成功的追到了我们宝贝的牧童。
感性的子暄哭成个泪人儿,直抱着牧童,泪眼汪汪地说:「牧童你回去之后也要和我们视频聊天啊。」
「你别这样看着我,搞得我也想哭。」牧童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那就哭吧!」子暄说完,哭得更大声了,还引来旁人侧目。
我也希望自己能想哭的时候就哭,但是我就是哭不出来,偷偷挤眉弄眼了半天,愣是挤不出一滴泪水。
「唉呦,宝宝,不哭呢。」牧童轻轻地抱着子暄安慰道,下一秒却露出了杀气,「听好啦,给我看住你哥那个缺心眼的。他要是敢花心,我就连夜坐飞机回来剥了他的皮做辣条吃!」
闻言,子暄先是一愣,接着破涕为笑。而谢子嘉倒是冷得打了个喷嚏。
安慰完了子暄,牧童随即走向我,也给了我一个拥抱,「小思凛,别总念着你那不长眼的发小了,那傢伙就是个白眼狼!欺负你是个善茬子呢!好男人遍地都是,人生还长着呢。」
我本来不想哭的,听她这么一说,鼻尖却一酸。
牧童衝着我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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