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霄御马狂奔数里后,双手握绳,勒马疾定。上官仙一脸茫然,正要出言询问之际,凌天霄转过头来,怒瞪了一旁的草丛,低叱道:「什么人,出来!」
凌天霄不知来人是敌是友,剑眉一轩,身上不自觉地散发出杀气,周围的气氛瞬间凝结,肃杀之感油然而生,就连上官仙也紧张起来。
一道人影忽地从树上掠下,凌天霄定睛一瞧,这人竟是南宫瑛。她仰起俏脸,双方对视,默然顷刻之后,她撇了撇嘴道:「哼,你何必这么兇,这儿可是我们名剑山庄的山头,我兴致高昂在此这散步,难道还要你同意不成?」
凌天霄双眉一皱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从一开始就在跟踪了吗?」
南宫瑛目露讶色,失声道:「你、你早就知道了,那你为何不说?」
凌天霄摇了摇头道:「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敌是友,直到方才你为了追我弄得自己气息不上不下,步伐凌乱,我才明白你绝非敌人。因为擅于跟踪的人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寧愿跟丢对方,也绝不露出破绽,否则教人生出戒心,只会打草惊蛇。」
南宫瑛抿唇道:「你只是想说我轻功技不如人对吧?」
凌天霄双目一凝,不理会她的闹彆扭,神情严肃地道:「接下来我所要去的地方,绝不是什么有趣好玩的地方,你最好早点回去,免得遭受池鱼之殃。」
南宫瑛挺起胸膛,嘟起小嘴赌气道:「名剑山庄鲜少与江湖人士来往,难得各大门派当客人登门拜访,没想到才短短几日,他们全都匆匆下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凌天霄皱眉道:「这事情十分复杂,我一时片刻也说不清。这样吧,待事情告一段落,我会再与你说明,你现在乖乖回去好吗?」
南宫瑛双手环臂,看似不满地道:「你别把我当三岁小孩。」她撇过头来,伸出春葱般的纤指对着上官仙,问道:「她看起来身子比我还差,你为什么就带她去?」
凌天霄解释道:「她要替我引路。」
南宫瑛瞇起双眼,莞尔一笑道:「你忘了吗?这儿是我家的山头,我比谁都还清楚这里,我可以替你带路。」
上官仙看向凌天霄,低声道:「我们不能耽搁太久,以免误事。」
凌天霄踌躇半晌,无奈之下只得先让南宫瑛上马,所幸这马儿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名驹,同时坐着三人,依然能奔驰在树林之间,速度丝毫未减。
凌天霄看向南宫瑛,本想对她点穴后安置在草丛旁,但他转念一想,此时正值冬季时分,倘若骤雪到来,那她便有生命危险。一想到这里,他暗自叹气,也只能暂时放弃让她下马的念头。
幸运的是,南宫瑛并非是累赘,她确实派上用场了。这里的小径蜿蜒曲折,在她精确的引路之下,他们比预计还要快地上截入另一条路。
疾驰一段时间之后,前方忽传喊杀,旋即金戈交击声随之而来。凌天霄知道大事不妙,挥鞭疾催,待到抵至之时,前方已竟已是一大片血泊,尸横遍野,宛若炼狱一般。
凌天霄勒马停定,身子一晃,掠入人群。他环目一扫,倒地的人以苍海观弟子居多,宋仲嵩手持长剑,身后则是御剑派弟子。凌天霄看着负伤的余辛全,暗自大奇,难道余辛全遭到反击而败阵?
就在凌天霄纳闷之际,倒在地上的邢月縈,勉强爬起身子,大喝道:「小心!」凌天霄定过神来,向后一掠,顿时闪开从后方的致命一击。他稳住步伐,抬头一瞧,没想到攻击他的人不是别人,居然就是宋仲嵩。凌天霄震惊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邢月縈面色惨变,柳眉斜立,怒声叱道:「宋师叔是叛徒,你快杀了他!」
凌天霄心头一凛,立时转过头去,果真瞧见宋仲嵩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身后的弟子个个杀气腾腾,似是来者不善。
凌天霄剑眉微轩,沉下脸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邢月縈双目差点喷出火来,狠狠瞪了前方一眼,厉声道:「宋师叔他在茶水里下药,苍海观的人喝下之后全身无力,任人宰割。」
凌天霄心中一惊,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内鬼并不是余辛全,而是宋仲嵩才对。凌天霄沉吟一会后,冷然道:「宋大侠,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不到你居然是绝刀崖的走狗。」
宋仲嵩目光一闪,大笑道:「哈哈,我也想不到你会找到这里来。本来我与东瀛武士约在这里,眼下他们尚未出现,多半是跟你有关吧?唉,正所谓百密一疏,终究还是让你看出破绽。不过,你也犯了致命的错误。」
凌天霄语声缓慢低沉,一字字道:「愿闻其详。」
宋仲嵩斜眼一瞥,看向南宫瑛和上官仙两人,面目森寒道:「若你隻身前来,以你身手我或许还忌惮你三分,但你将她们带来,那便是致命的累赘。」
凌天霄目光一扫,暗自沉吟,他知道宋仲嵩所言不假,他若全力对付这些人,很可能会造成空档让其他人围攻她们。上官仙也看出这件事,淡然道:「你放心去吧,我可没这么容易就被几个人给制伏。」
南宫瑛虽搞不清现况,但仍不服输,心念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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