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音量道:「内圈位子是出席的代表,你手上握有我爹的天剑令,理应入座。」
凌天霄吃了一惊,失声道:「这万万不可,你才是侠客山庄的人,我只是外人。」
上官仙咬着朱唇,不满地道:「我爹若真把你当成外人,又怎会给你令牌,事到如今,你还和我说自己是外人,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凌天霄没想到她竟兴师问罪,大感尷尬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总之我不能答应你,那位子应该由你去坐。」
上官仙本想和他辩驳,但眾人已纷纷入席,她也没时间在这儿耽搁。她瞪了凌天霄一眼,忽然一笑道:「好,那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凌天霄问道:「什么事?」
上官仙冷笑道:「你不准再与幸儿姑娘来往。」
凌天霄当场一怔,露出困窘之色,支支吾吾。上官仙瞧他模样,稍微避开人群视线之后,掩嘴娇笑一声道:「瞧你这样子果然很在意她,好啦,我是逗你玩的。」
凌天霄目露讶色,苦笑道:「你差点把我吓死了。」上官仙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逕自地往位子移动过去,旋即盈盈坐下。凌天霄露出苦笑,跟了过去,佇立在她身旁。
待到眾人确定都入座之后,名剑山庄现任庄主南宫篤宽袖一摆,长身而起,微一作揖,开口道:「今日诸位豪杰齐聚此处,实令敝庄蓬蓽生辉,备感荣幸。虽然敝庄未接到英雄帖,但相逢便是有缘,有失远迎之处,还请诸位见谅。」
南宫篤环目扫视眾人,淡然一笑,重新入坐,朝前方伸了伸手,示意将主导权交出来,让各门派自己主持这场大会。
余辛全蓄势已久,眼见此机,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故作矫情地作揖之后,沉声道:「绝刀崖近来气焰嚣张,此事无庸置疑,苍海观便率先发难。余某主张各门派团结起来,一同将其歼灭此敌,永绝后患,为民除害,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眾人一片譁然,此起彼落的声音传来,虽然他们早知道会是这样,但一听到要正面和绝刀崖拚个你死我活,仍不免惶恐和犹豫。
弘华师太面现诧容,问道:「不知余观主所提歼灭二字,所指何意?」
余辛全捋了捋下巴的一撮小鬍子,咧嘴一笑道:「我知道弘华师太身为出家人,对大开杀戒此事多有迟疑,但正所谓佛也发火,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古有周处除三害,今只须除掉绝刀崖这一害便可。弘华师太此举乃为武林除害,绝非滥杀无辜。」
弘华师太怔了一会,皱眉道:「杀便是杀,何以避重就轻?」
余辛全脸色铁青地道:「弘华师太不愿意吗?」
弘华师太沉吟半晌,面色凝重,似是踌躇不定的模样。
正当余辛全想追问下去问,长山派大弟子殷承忽地向前一站,打岔道:「余观主,请恕晚辈斗胆提出一问。」此话一出,全场眾人均现出不悦之色,要知武林中人极看重辈分,殷承区区一个门派弟子打断他的话,未免太失礼数。
余辛全以为他要刁难,不禁皱眉道:「你是长山派的殷承吧,你想说什么?」
殷承微一作揖,朝他微笑道:「余观主,晚辈身分尚不足论议此事,也不打算问。只是有件事晚辈感到奇怪,这剿刀大会如此重要,各门各派均盛重出席,以示诚意,为何晚辈却只瞧见号称江湖仁义的侠客山庄,仅派了两人出席,甚至连上官庄主也不亲来?」
坐在前方的长山派掌门于枫,撇过头来瞧了他一眼,挥了挥手,故作叱责道:「是谁允你这般放肆,目无尊长呢?上官庄主定有要事在身,才会不克前来,你怎能这样乱说。」这话听来是责怪他,但明眼人都知道事实相反,侠客山庄向来与长山派不合,早已不是秘密。
上官仙似是早知道变得如此,美眸一转,不疾不徐道:「殷少侠有此疑虑,也是难免,但家父接到英雄帖之时,帖上仅说派代表出席便可,并未要求盛大出席。家父以为前来此地并非摆谱设宴,低调行事方可,况且这里是名剑山庄,并非酒楼茶坊,人数太多会给名剑山庄造成困扰,所以我们才低调行事,简装远行。」
于枫面色气得发白,怒瞪她一眼,低沉道:「上官姑娘,莫非你这是拐弯数落我们吗?这儿在场的门派均带了弟子前来,可不只有我长山派,你这样说是否不妥。」
上官仙双眸凝视着他,淡然一笑道:「各派虽带了弟子前来,但仅有贵派提出此问,于掌门不须将此事往心里搁去,我别无他意。」
于枫怎肯退让,但他正打算追责之时,宋仲嵩忽地站起来,作揖道:「上官姑娘所言有理,在下掌门师兄也是因为闭关修练,所以不克前来,由我代劳。」
弘华师太吁出一口长气,附和道:「不错,人多嘴杂,也未必是好事。」
于枫眼见御剑派和七璇派都替上官仙背书,心中虽感愤怒,但他还懂得隐忍,知道现在若真撕破脸,只怕被人质疑他是挟怨报復,而非秉公无私。他无奈之下,只得作罢,冷哼道:「打断余观主发言,于某有愧,还请余观主继续说。」眾人知道于枫脸皮薄,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所以也没打算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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