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护腕,琴宿左手道袍的袖子有根脱线飘来飘去。
琴宿与她对望一眼,三娘对他投出感谢的眼神,有些鼓励犹如家人般的点点头,琴宿笑一下,伸手牵着钟离道离开寒山。
钟离道被琴宿宽大的掌心握着,心里暖洋洋,两人登上另一条琴宿自己造的小舟,钟离道坐在板凳上,琴宿撑起篙往西边登春镇去。
阳光在天江面反射出一片亮白,钟离道支着头悠哉着大好风光,琴宿朴素陈旧的白道袍好像变成曾经雪白的锦衣,手上的长篙化成仙剑,脚下的木舟变成彩云,就要这要带着自己往寰宇神殿飞去。
一切风光大好。
琴宿鬓角的发丝拂过鼻尖,抬手拨去时便见到钟离道凝视自己,不仅笑着打:"怎么了?"
钟离道起身走过去吻过他脸颊道:"想看你。"
琴宿抱过他回吻他的唇,发丝缠绕,两人在船上相拥,清风拂过,两岸青山,脚下天江照出是一对有情人。
钟离道靠在他怀里,当年他还附在那个丑小孩身上,琴宿还是那个带面具三箭退魔的清平君,他在燹火焚天的战乱被清平君牵着手一路走过歌天桥,楚子敬带着弟子们,几百把配剑从天而降穿透在清平君身上,那些疼痛是谁都无法忍受的,当时他害怕对方会后悔,他害怕放开这掌心。
白的透骨,红到心痛,歌仙桥上,一生难忘-
清平君至始至终都没开过他的手,那一刻他情根深重再也无法忘记。
往昔的回忆像是被船滑开的涟漪,又在船尾匯聚成当下,青翠的林叶飘落江面,琴宿右手拇指擦着他左手掌心,闭上眼闻着心上人身上独特的香味。
琴宿将长蒿放下,两人安静的任由一叶扁舟随意飘游在天地间。
天分阴阳兮,欲问苍天兮,六慾七情分,不悲不喜兮,莫忧莫愁兮,我伴君与兮-
"好听吗?"
"好听!"
那时候清平君这么问他。
清平君的嗓音像是高山流水,黄鐘落弦,錚錚敲进钟离道的心中,那嗓音稳定惴惴不安的心,抚慰那浑身骯脏的孩子,他把这道韵留在灵魂,画入古髓。
钟离道唱着当年的道韵,抬眼望他,笑着问道:"好听吗?"
琴宿唇擦过他耳垂,打着:"好听。"
此刻钟离道却有点悲伤,他实在太喜欢琴宿了,他了解清平君也了解琴宿,琴宿总是为了需要的人奋不顾身的去做,万夜便是算准他这份心软跟仁慈,派千灯去探查琴宿,被揭发真相就用自己会变成五头阎王当必须得到仙骨的理由。
那盘棋下的太刁鑽,每一步都看透琴宿或是清平君的个性,钟离道要是早一步发现万家堡的秘密,肯定会先出手毁了净世符钉,万夜本就该死了,他绝不会手下留情,琴宿要是为了大道牺牲生命,自己又当如何抉择呢?
钟离道紧紧握住琴宿的手,琴宿抱着他像是抱起了全世界的珍宝。
你心系天下,那我为你执剑,你爱护苍生,那我为你守护!
街道人来人往,琴宿牵着钟离道东看西逛,他们暂时能忘记寰宇殿仙君、东沙君主、大战对立的纷扰,琴宿学着凡间的丈夫给钟离道试戴簪子,拿了毡帽给他戴戴,钟离道推开他手腕笑道:"我不冷呢!别给我戴,去,放回原位去,别让老闆不好整理了。"
那老闆咬着竹签正低头滑介识版,见到一位温文尔雅,一位俊美至极之人,当然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拿起一对银月流苏坠,笑瞇瞇对着琴宿道:"这位公子要给夫人买生辰礼吗?夫人人面桃花简直是人间绝色,您瞅瞅这对银月流苏坠配夫人实在太适合了。"
琴宿听老闆嘴甜着不停喊夫人夫人,不禁露出微笑打着:"这对坠子我要了,麻烦帮我包起来。"
那老闆似乎觉得钟离道紫瞳长的极为俊美,像是打扮成男装的佳人,琴宿站在钟离道身边高半个头,不时含情脉脉的与他对望就是一对璧人。
老闆看到钟离道有些无奈的对琴宿道:"别乱花钱了,要什么我让三娘把这条街买下来得了。"
琴宿打着:"不行,今天是你生辰,我想自己买给你,老闆这我要了,我在这替他戴上。"
老闆手脚俐落的将另一张小桌上的杂物通通扫到木箱里,在摊开一块雪白布盖上桌面,架上铜镜摆好椅子,摆手躬身笑道:"大公子请,夫人坐,哎呀!别不好意思,刚成亲呢?我就知道!我婆娘刚成亲那会儿也是这样,那叫啥来着?千回……千年等一回……啊啊啊!是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你瞧瞧我这没文化的,跟大公子这样高雅不凡的人就是不一样!"
钟离道坐下来瞧着铜镜,问道:"你怎么知晓今天是我生辰?"
琴宿站在他身后,给他戴上银月流苏坠,右手打着:"以前你在墙那头跟我说过,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铜镜里面的凭君传语式是相反的,钟离道还是看的懂,左手拂过自己的坠子道:"这么久了你还记得。"
琴宿打着:"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钟离道起身笑着:"谢谢,我很喜欢,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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