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东侧的长风虽生犹死的抬手擦血,半截剑刃直直插在他脑门上,陈以洁满身黏液嘴角抽动,一副要吐又强忍住的样子,卢蔚然左手因重伤不断颤抖的提着宋权一条腿拖着他,右手提着满身黄褐色泥泞的郎英杰后领,钟离道负手站在紫龙背上浮在空中,衣着乾净整齐的飞向琴宿,琴宿白衣猎猎,稳稳落在他旁边,配合的时机刚刚好。
琴宿左掌心一空,那乌木弓在也承受不住巨大的剑气衝击断成好几节,这弓是在雪山山门製的,琴宿心中不禁惋惜,跃到钟离道身边时,左掌心只剩下一块灰灰的矩形木块。
钟离道看出他的失落道:"下回我给你找一把更好用的弓。"
琴宿将木块收进怀中,打着:"谢谢阿离。"
两人落地瞬间,紫龙消散,跟对面一排发出臭味的眾人相比简直不像一路进退的。
琴宿左手握着七星剑,低头见到别人借给他的剑如今只剩下一半,上半截正插在大师兄的脑门上,不好意思的低头走到长风面前,长风眼神想死的蹲下身子,让琴宿拔出他脑门上面的半截剑锋,琴宿拿着断成两半的七星剑还给主人,打着:"谢谢。"说完下意识退到钟离道身边。
卢蔚然接过断成两半的七星剑,五味杂陈的看着大展身手的琴宿,他左边镜片上都是血,木然道:"不客气。"
一阵吵杂的人声朝他们聚集过来-
"郡主,里面地形诡异,敌军人数、使用兵器、前方部队布置为何皆不明,擅入敌方战线乃兵家大忌,莫要贸然进去!"
"将军你要是心生怯意就自己留在外面,还有少来兵法那套,这又不是军事文这就是修仙文!起开不要拦我!"
一位美貌姑娘跟一个带着青鬼面具的魁武男子拉拉扯扯,东首四名穿着冯门玄衣劲装,围着月白围巾的角木、奎木、斗木及井木一见到掌门跟副掌门立刻围上来。
"副掌门你头上在喷血?!像个迷你喷泉一样!而且你身上好臭!"
"掌门您没事吧?怎么伤成这样?"
"您怎么一声不交代就离开了?担心死我们了!"
"副掌门你是被什么东西吃下去又吐出来了吗?你身上好臭这是什么黏液好噁心!"
一名面色担忧的英俊青年一身杏黄道袍,腰间配着血色长剑,不断在外圈横七八竖的巨大断树堆来回踱步,见到恢復知觉的郎英杰立刻上前提起他后领,像是拎小鸟一样训道:"你这孩子,师兄一年份的传音符都烧在你身上了,你听到也不回,让你到处乱跑,幽州城那边被你砸的到处都是大洞,莲潭的师兄姐们还在那边做爱民劳动,你怎么受伤的?不要乱动,我给你上药。"
郎英杰毫不配合的不断扑腾,被他家的鋐午师兄牢牢按着,还嚷嚷着:"我要找师父!放开我!我要找师父!"
一个瞇瞇眼青年见到陈以洁就上前,面容凝重道问:"你是蓬莱仙门陈以洁?"
他扶着一脸困惑的陈以洁,瞇瞇眼扫过琴宿,道:"你等我一下,以洁我们过去说话。"
琴宿见到他两人走远,转到一块半塌的墙后面,洪安平的肩膀高出墙面,陈以洁只露出头顶,看不到神情,洪安平说了一阵,陈以洁退开几步,洪安平不断说着什么,陈以洁像石像僵着身子,过了一会儿突然放声哭起来,头顶消失在墙边上,应该是蹲下身去,洪安平抬手放在她头顶,也蹲下去不断对她低声说话。
三娘见到钟离道连忙奔过来,后面青鬼面具人经过郎英杰身边时顿了顿,才慢慢走过去。
钟离道道:"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三娘不断保持距离的目视检查着他身上有无伤口,道:"我听说黑蝠门被拆了,里面的弟子都是假的!今天在城外远远就看到天上出现一隻巨大的鹏鸟盘旋,想着郎英杰肯定又要你帮忙找他师父,小庄主这么善良肯定会帮忙的,就赶过来见到这边聚了一堆人,谢天谢地你没事!"
青鬼面具人一声不坑的怀疑着三娘口中"善良的人"是指钟离道还是琴宿,三娘对琴宿开心笑道:"道长也没事真是太好了!"
钟离道道:"既然两位都来了,那就把这里善后一下吧!"
三娘跟青鬼面具人齐声弯腰抱拳道:"是!"
长风用井木的围巾当抹布擦脸,井木悲伤的替自己惨死的围巾念安魂咒,他走过来拉琴宿右手腕道:"阿宿你过来,不要跟他们站这么近!"
三娘护在钟离道身前,那面具人提掌准备要攻击长风,角木、奎木、斗木一见对方要动副掌门,立刻抖出长剑齐齐指着面具人,卢蔚然用袖子擦擦黄铜架单边镜片,重新架上鼻樑道:"东沙君主真是好大胆子,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就要当眾绑架水云宗的人?"
面具人胸口被三把剑尖指着,钟离道笑道:"本君是真心诚意要请琴道长做入幕之宾,届时会在写信告知洪宗主,或是这位安平先生要帮忙跑一趟是最好。"
陈以洁红着眼睛跟在洪安平身后,洪安平双手交握着安定剑鞘端,剑柄突出他肩膀,他对琴宿道:"寒山有点事情要你回去处理,而且你的工钱我还没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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