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商税以及通行各地的关税啊,从下个月起就改为用来偿还弹正忠大人的债务吧。」
此话一出,平手爷的神色变得侷促不安,村井大人则根本吓出一身冷汗,较为年轻的丹羽长秀也是眉头深锁。
旁边的弥七郎则大为困惑,为何手上握有大军的织田家臣竟然会被商人的一句「不缴税」吓得手足无措?直接派兵去讨不就好了?这之中的利害恐怕他永远无法弄懂。
「我看看啊,」堀田道空拿出怀中算盘,开始低头在上面拨拨弄弄,算计了起来,「我们每个月上缴的商税虽然颇丰,但是债务的利息也不少啊,扣掉利息后的金额首先用来偿还利息……」
「堀田大人。」吉法师向着堀田道空喊话,但对方似乎忙于计算,没有听闻。
「嗯嗯,这样算起来,第一年几乎都是在偿还利息啊,然后第二年开始……」
「堀田大人!」吉法师加大了音量,但堀田道空依然充耳不闻。
「喔!因为有偿还本金的关係,利息也相应减少,所以本金偿还的时间会越来越快,如此加加减减,大约只要六年,就能……」
「堀田大人!!!!!」吉法师又加大了音量,此时已经到了不理会就相当无礼的程度了。
「……一笔勾消。」堀田道空终于停下拨弄,但依然低头看着算盘,故作意兴阑珊样地抬起一隻眼睛看向吉法师。
织田三郎信长,双手扶在面前,向前弯腰,对着堀田道空行合手礼,「钱,一定如数奉还,请堀田大人再宽限一段时间。」
堀田道空终于把脸从算盘里面抬了起来,「唰」地一声把算珠归位,然后扬起下巴,睥睨着在他面前低头的信长。
「嗯,那个『尾张的大傻瓜』也终于懂点事了呢。」堀田搓着下巴,打量着信长,然后把脸拉近,「那么,殿下啊,听说唐土有一句话是这样讲的:『男儿膝下有黄金』,您对我这一拜究竟贵如万金,还是不值一文呢……就看您今后的表现了。」
堀田道空拂拂衣袖,站了起来,「那么老夫今天就此告退。嗯,殿下啊,我们对于怎样叫表现良好,应该都有默契吧?」
「当然。」信长回道。
「我们应该也不用争执所谓『一段时间』究竟是一个月还是两个月这种小事吧?」堀田道空双手束在背后问道。
「不用。」信长的头依然低着。
「那好,老夫就此别过,期待殿下的好消息啊。」堀田道空说完,便退出房间,随着领路的小姓离去。
堀田道空离去之后,吉法师便停止见客,和眾臣讨论了起来。他的手靠在肘枕上,两指撑住太阳穴,拇指扶着脸颊,静静地听着臣下们的发言。
「殿下,大丈夫能屈能伸,多亏您这一拜,否则今年年底我们的财库就会告终了。」村井贞胜擦去额头上的汗水说道。
「我们一年的开销到底都花在哪边了?如果只是玩赏宴会之类的东西,能省则省。」吉法师对着村井说道。
「唔…扣除家臣年俸、偶尔的工程之外,其实最大一笔开销倒还是在马回眾上。」村井大人瞄了一眼在场的弥七郎,尷尬的说道,而弥七郎则是尽责地当作没听到。
「村井大人,马回眾劳苦功高,您此话是要削减他们的俸额吗?」丹羽长秀好奇地问道。
「兵农分离。」吉法师简单地回答了结论。
「殿下明鑑。丹羽大人,您误会了,马回眾若说是我家最精锐的部队,自然是当之无愧。然而平日他们并不解甲归田,不打仗的时候便是吃城里的、用城里的,每年还要发出大笔年俸。先主殿下在世的时候也是集领内全城之力,外加一部分商税,才养得起这批部队。我说马回眾是我家最大一笔开销,仅是陈述事实,并没有其他意思。」村井大人对着丹羽长秀解释道。
平手爷说道:「殿下,若是没有得到城主们的支持,外加失去津岛的商税,马回眾就只有解散一途,弹正忠家会就此分崩离析。」
「马回眾是爹留给我的底牌,绝不能解散。」吉法师断然回应。
「这是当然,」平手爷凑近吉法师,低声说道:「如此一来,便只能和勘十郎大人他们合办葬礼,然后我们在葬礼上,要求各地城主向殿下效忠。」
吉法师静默了一阵,眾臣们眼巴巴地等着他的决定。
「就这么办吧。」吉法师的答覆让平手爷松了一口气。
又忙碌了两日,便到了葬礼的日子。
这一天一大早,弥七郎便随同吉法师前赴万松寺参加葬礼。由于是参加葬礼,为顾全礼仪,便没有着上全套盔甲,而是穿了一套黑服,外面再套上算是简便式盔甲的腹当盔。他骑着马伴随在吉法师左侧,随时注意四周状况,另一侧则是野野村正成。
吉法师则是穿着一袭黑色的直垂,胸前左右各纹上一枚织田家的五木瓜纹,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头上戴着一顶折乌帽子,骑在马上气宇轩昂,与平日判若两人。
平手爷由于负责协办葬礼,天未亮便带了一批僕人前去会场布置了。
至于其他人,包括城内奉行如丹羽、村井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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