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岛广场上的人们热烈地交换着街头巷尾听来的流言耳语。
「喂!听说又要打仗了!」
「哗!去年才打下三河,今年又要继续开疆拓土了呀!这次是打哪里?」
「美浓啊,据说美浓原来的国主土岐赖艺上门向信秀大人哭诉,声泪俱下地请求信秀大人为他主持公道,所以信秀大人决定发兵攻打斋藤利政,为土岐大人讨回公道。」
「唉呀!这条蝮蛇总算要嚐到报应了!」
弥七郎和吉法师一行人还有二十来个当地的小混混坐在津岛广场的角落听着行商人和来往的老百姓交换着街头巷尾听来的八卦,这也算是他们年轻人的杰作。
在年后的评定上,吉法师之父信秀作出要攻打美浓的决定,负责外交及调略的平手爷建议出兵之前先大肆宣传织田家的大义名份。因此和青年老百姓关係不错的信长就成了宣传此事的奉行之一。
宣传的效果不错,作为尾张商业中心的津岛开始议论纷纷的讨论着信秀攻打美浓的事情,而且普遍都支持信秀的作为。这样的观点会从津岛扩散到整个尾张,然后再流传到美浓去,那些美浓武士在护主之前可能要多想想自己是不是站在正义的一边。
春暖花开,去雪山泡温泉已是两个多月前的事情了。自从弥七郎上次在酒馆听到有人要暗杀吉法师的事情之后,隔天他就立刻将此事转达给吉法师知道。
「下次听到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要立刻叫醒我。」当时信长这么跟他说,阿狗和小平太等伙伴们也很紧张地讨论对策。
接下来几个月,他们草木皆兵的处处提防,但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欸!你们知道吗?」阿狗把头撑在手上,懒洋洋地说道:「虽然信秀大人没有公布,但是越前的朝仓家好像也会联手一起攻打美浓,领军的人还是名将朝仓宗滴。」
「嗯,吉乃也说过她们家手下的行商也从越前听到相同的传闻,不过他们似乎要拥立另一位土岐家的人,好像叫土岐赖纯吧。」吉法师听到后这么回答。
「话说回来,你们从上次泡完温泉后就走得很近啊,到底上了没?」小平太除了吃喝、砍杀外,晚脑子装得都是上女人的话题。
「就你能知道的部分,我只能跟你说,她算是我的女人了。」吉法师这样回答。
「算是?喔!那就是能亲、能摸、能抠,但就是没有上过的意思,我懂了。」小平太又继续不正经的话题。
「唉呦!!不得了啊,这可是我们吉哥花最久时间的一次,我看你对她很认真喔!」一旁阿狗插话道。
阿狗说完后,眾人一阵笑闹,但是吉法师却把身子向前一倾,手掌交扣,表情严肃地说道:「等时机来临的时候,我想向我爹讲我们的事,然后让他向生驹家正式提亲。」
「喔~~~~~。」大伙眾口一致的发出惊叹声,却仍不改嘻笑起鬨的意味。
「好啦,」吉法师起身,「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一步。」
「早点上人家,别让对方等太久喔~。」阿狗调侃道。
已经逐渐远去的吉法师回头作出一脸鄙视的表情,然后继续大步离去。更远的地方,弥七郎看到吉乃从街口的人群中缓缓地现身,朝着吉法师挥手。
少了吉哥率领,大伙也就鸟兽散去,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小平太拉着胜三郎还有新助,要去阿紫的宅邸和她的小姐廝混,有些人也跟着表示赞同,反正打着吉法师的名号,在那间屋子干什么都免费。
倒是阿狗出人意料地婉拒了这项提议,表示要回家练枪,还有些农村小伙要回家务农,于是大伙一哄而散。只有弥七郎留在原地不知道要干啥,幸好阿狗向他提出邀约,于是弥七郎也就欣然地跟着阿狗去前田家的宅邸一同锻鍊武艺。
前田家的宅邸位于荒子城,虽说城的规模远小于那古野城和古渡城,然而城的结构设计和防御设施都相当精巧。城主宅邸和其馀房舍都建造于推砌于平原上的曲轮,而曲轮又被单层的石墙、土垒及壕沟包围,壕沟外再围了一圈栅栏,被严密保护的房舍之间穿插三座两层楼高的櫓,供箭手朝着穿越层层障碍的敌军放箭。
据说荒子城因建城之时立于一片荒野而得名,但是如今荒子城周围田野歷经多年开垦,早已被无数良田环绕。此时正是春收时节,弥七郎和阿狗走在通往荒子城的大道上,金黄色的穀海被大道劈开,稻丛间的田埂小道上有无数农夫穿梭其中,辛勤地收割作物。
来到城门下,阿狗仅是点点头就带着弥七郎穿过了士兵把手的正门,在粮仓、家臣屋敷以及兵器库房之间左右穿梭。一路走来,看到不少前田家的士兵来来去去,在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好准备,弥七郎看见士兵们推过一车的米粮朝粮仓走去,另一群人背着刚完成的箭矢不知道要去哪。
「你难道不用参加你们家的战前准备吗?」弥七郎向阿狗问道。
「我爹娘一致认为这场战争是必胜之战,所以只让我哥哥利久一个人带着家兵上战场立功。至于我这个四子,就只好闪边去凉快去,免得抢了哥哥们的功劳。」阿狗的表情显得满脸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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