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感激地接过,说道:「让你们见笑了,我们主公也是在少主那么大的时候就跟父亲永别,想不到成年之后,又要和自己的孩子别离,很难不令人掬一把眼泪。」他擦去眼泪,补充道:「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酒井正右卫门,请各位多多指教。」
「大人是性情中人,这样的反应再正常不过。」孙介回道,并且用手一一指向弥七郎等人,「帮各位介绍我的手下,清田与兵卫、八田小平太、满岛弥七郎,不知其他人怎么称呼?」
「新八郎!」、「七佐卫门!」、「小彦助!」其他三河武士纷纷报上自己姓名。
「说起来,这都是织田家害的!」不知哪位三河武士起的头。
「说得好!要不是织田信秀挥军攻打三河,这种事根本不会发生!」
「喔不不不,真要说的话,那还得从信秀暗杀我们先主清康开始算起。」自称七佐卫门的老武士加入了话题。
「大叔,此话怎讲?」小平太接口问道。
「唉…当年,我们前一代主公松平清康,可是被评价为将来必定统一天下的奇才,那时候,只有我们攻打织田家的份,信秀那廝根本就不敢出城。当时我们大军包围了守山城,眼看就要攻破,哪想到…唉……」七佐卫门说到一半就打住了话,开始唉声叹气。
与兵卫从怀中掏出一个葫芦,递给那位武士,那人将葫芦瓶口打开,芬芳酒气立刻四散。七佐卫门赶紧将葫芦推了回去,「我们要保护少主安全,可不能喝酒乱了事。」
「唉呀,这一带海域都是我们今川水军的势力,有谁敢来碍事?你要是担心就只喝个一口,不要到会坏事的程度就好。」与兵卫说着又把酒推了回去。
「哪…就只喝一口,」老武士在如此劝酒下便喝了一口,随后又多喝了两口。他把葫芦放下,擦了擦嘴继续说:「那个时候,大家都在传阿部定吉被信秀收买成了内应,大家都劝清康公杀他,偏偏清康公坚持阿部是清白的,怎样都不肯动手。最后营区里的马不知道被谁放了出去,清康公在指挥眾人捕马时,就被阿部定吉的儿子从背后砍死,唉……」七佐卫门讲到伤心处,又忍不住多喝了口酒。
「对啊,从那时候起,松平家就被织田信秀那廝压着打,落到今天这个下场。」七佐卫门身旁的三河武士接过酒灌了一口,接着讲道。
「不过好家在,如今的主公广忠大人就跟当年清康公再世一样,只要再多给他带领几年,加上今川大人的帮忙,收復失土肯定不是问题!」酒井正右卫门接口道。
「这就要靠这位今川家的大人多多美言几句了!」一名三河武士拍了拍孙介的背。
「这当然,只要松平家和今川家紧密合作,天下间没有我们两家的对手!」孙介接口道。
此时与兵卫的酒已经给三河武士们喝过好几轮了,几乎一扫而空,喝到最后一滴酒的三河武士不禁一拍自己的大腿,「坏!说好只喝一口的,这下全给喝光了!」眾人哈哈大笑。
坐在船尾的弥七郎注意到初升的太阳是在船尾而不是在船头,似乎没有任何三河武士注意到小舟是在往西而不是往东。
不久后,天气开始转阴,海面上升起一阵浓雾。
「好啊!真是天助我也,有了这片浓雾掩护,就算织田家派船出来,肯定也找不着我们!」酒井正右卫门说道。
「啊,说起失土啊,那座安祥城真的是太危险了。」名叫新八郎的三河武士说道。
「怎么说?」参加过安祥城攻略战的孙介佯装不知地问道。
「那座城本来是掩护我们家主城冈崎城的,几乎就是盖在冈崎城的正门口,仅仅几里之遥。哪知道那座城前阵子突然闹粮荒,被织田家逮到这点夺了过去。这下不只城池以西的领土都落入织田信秀之手。将来织田家要是想攻打冈崎城,从安祥城出发几乎不用半天的路程。」新八郎说道。
「希望这次少主的牺牲,可以让治部大辅大人发兵帮我们把那座城夺回来。」
「说得没错。」
喝下去的酒开始发挥作用,三河武士们个个都略显醉态。眾人在谈笑之间,不知不觉就过了两个多时辰,弥七郎暗自思量着是否已抵达目的地了。
「喂!我好像看到陆地了!!」坐在最船头的小彦助说道,逐渐散去的迷雾将陆地显露了出来。
「等等…这航程似乎太快了,骏府有那么近吗?」酒井正右卫门说道,他将小彦助推去船后,自己站在船头好看个究竟。
只见迷雾散去,岸上黑压压一大片人群,个个全副武装,军容壮盛,背上全都插着织田家的五木瓜旗。
「叫摇櫓的调头!快!」酒井正右卫门见状当机立断,大喊着让船调头,却不知早已身入虎口。他回头一看,佐佐准人正孙介持短刀从背后往小彦助喉头上一抹,一气呵成、乾净俐落。另一名三河武士给小平太压制住,让弥七郎顺利割喉。与兵卫一拳打在七佐卫门脸上,对方鼻血直流、头昏眼花,加上酒醉,双脚站都站不稳,与兵卫只是出脚轻轻一绊,这名全副武装的武士就自己没入水中,消失在海里。
「该死!」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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