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羽翼的雄鹰默默在牢中等死。
上衫敞开露出一片刺青,起浮的青墨纹路在有力的胸肌奔腾,他又痛又烦,肩上穿着红线让他连翻身都困难,一阵脚步声沓沓沓靠近,铁栏外响起冷硬的嗓音:"雪少侠,诛仙咒的滋味可好受?"
雪鹰现在连不动都感到鑽心刺骨的疼痛,索性撑起身子仰面看他,喘气道:"傲因……"
傲因道:"毕方君很喜欢你,我本也希望你能服侍君上,而你竟然服侍到床上去了,没想到你这么不知羞耻,堂堂男子委身于人下承欢,你不用恨君上,是我看不下去用诛仙咒穿你琵琶骨,我希望你还保有一点身为剑仙的尊严去死,也不往毕方君看中你一场。"
他真是忠心耿耿,若有天毕方君失势,跟曹真一样他定不离不弃的,他会这么讨厌我也是……可以理解。
我的确喜欢着纪容,想要亲近他、拥抱他、亲吻他,我总是无法拒绝他的,即时知他本意是想坏我灵力、损我修为、毁我清誉,或许,他从来不喜欢我,致使致终都是我自欺欺人。
傲因接到纪容的命令是"不准让雪鹰死"于是他就擅自决定穿了雪鹰琵琶骨,让他现在变成无灵力无体力的废人,被控制住灵力以致他无法自尽,傲因自认给雪鹰惩罚对自家君上才算公平。
傲因离开牢房,雪鹰浑身阵痛动动手指都痛的抓狂,他闭目仰面躺着运行周天,藉此舒缓身体的疼痛还有心里的难受,他已是元婴半仙之体不用与凡人那般吃喝,如今纪容的力量已彻底辗压修真派,就是要上达天庭斩杀神佛恐怕都不是不能坐到,雪鹰更多的自责是自己无法劝他回头,还有另一部份是看到他沉沦到万藪深渊,若纪容继续憎恨六界,他们定不能同存世间。
雪鹰在内心巨大的拉扯中度过,他比任何人都害怕去面对疯狂的纪容,也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必须剑指爱人,牢房外细微的机关卡卡声从阴影中缓缓靠近,雪鹰揉揉眼看到柳凤的机关木鸟"红豆"正在铁栏杆外打量他。
红豆穿过铁桿跳到他手边,发出柳凤到嗓音:"阿鹰,你没事吧?我跟杨兄、其他师弟妹们关在上清宫,噢对了!还有楠风师叔,他最近都不见人影,应该是被纪容派下山出任务了,你在哪哈?"
雪鹰感觉好久没听到熟悉的人声,沙哑道:"我也不知道这是哪,头顶有个破洞阳光可以射下来,其他地方黑漆漆的。"
红豆跳到雪鹰肩膀上,柳凤道:"这里的传音还有所有可以传递讯息的灵力咒法都被锁了,红豆是法器本身没有灵力,不过我灌入灵力虽然微薄还是可能被发现,你现在在惊鸿楼的楼顶隔间,只是被纪容用结界阻绝起来了,阿鹰你是不是受伤了?声音听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雪鹰道:"没有大碍,你们在上清宫?我开个缩地法去找你们。"
他挣扎的要把自己翻过来,诛仙咒发出像是铁鍊狰狞的碰撞声,红豆不敢置性的退后两步,柳凤虽然看不见却能听出来,何况他只靠蛛丝马跡就能推测出前因后果,比起纪容心知肚明仍表面扮猪吃老虎的"君子特性"不同,雪鹰一听到自己发出的錚錚声响就后悔了。
柳凤那头一阵静默,雪鹰也不说话,他把双手举起来把"诛仙咒"的红线往头顶丢过去,他不知道这种看似无害的细绳居然会发出铁鍊的声响,柳凤先吱声道:"阿鹰,你被穿琵琶骨了是不是?"
雪鹰抿着唇,他庆幸着不用面对面去承担尷尬,他其实无法抵抗纪容的温柔和残忍,只要是纪容他都甘之如飴,但是他现在知道自己多么愚蠢,居然次次眷恋着对方的拥抱跟亲吻无法自拔,当真耽误大事!
红豆"柳凤"道:"你嗓音好沙哑,是被纪容弄得?"
这句话说的有点歧异,或是雪鹰自己心虚得脸红,道:"不是,是我自己弄伤的。"
红豆"柳凤"道:"阿鹰,你得重掌主权才是,不然纪容只会一直玩弄你。"
雪鹰茫然道:"什么意思?"
红豆"柳凤"道:"我的意思是,下次纪容在要亲近你前,你先摆平他,这样他就不敢再动你,否则这样下去你的半仙之体很快就被他废了,大家都是男人我就直说了,你若是频繁在他体内出精,每一次都是在耗损你的修为,你明白吗?"
雪鹰脸上烧的冒烟,期期艾艾道:"喔……嗯嗯……"
红豆跳到他头顶,木头鸟喙啄了两下道:"纪容是看你害羞的反应觉得好玩,他就是想玩你,你别被他迷惑了,我知道他长的实在好看,不过你要坚持正道啊!"
雪鹰喔了一声,又咳了几声,红豆卡卡拍动翅膀道:"好了我要先走了,巡房的傢伙来了,阿鹰你别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息养伤,我会再找机会联系你的。"
红豆穿过铁栏杆,低空飞入黑暗,雪鹰本还抱着一丝期待,希望纪容的亲吻拥抱是真实爱自己的证明,他的身子嘴唇现在已是冰凉,雪鹰就会忍不住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摀热他,怕他受寒,其实他也知道对方不是活人了,神魔之主是横空出世的存在,霸道无比强大无比,傲因恨自己辜负纪容,因为他亲眼看着纪容被推下绝死裂谷,理所当然认为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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