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不错嘛!"
雪鹰道:"我也觉得好吃。"
纪容那着帕巾擦擦指尖屑屑道:"那剩下你吃吧!"
雪鹰道:"师兄不吃了?"
纪容頷首,他得到允许便将剩下的吃光,纪容见他嘴角沾上粉红的糕粉忍不住伸手用拇指腹将其拭去,两人靠的近些,雪鹰见他睫毛搧动、面容玉琢、肌肤透白便道:"你真好看。"
纪容似乎对于这样的讚美习以为常,八风不动的笑道:"跟谁学的嘴这么甜?"
雪鹰双手交握转移视线。
"纪容此人风流成性,没半点真心。"
纪容脑中突然浮现传音灵石的话,面容不可查的一滞,随即话家常道:"崽儿觉得师兄很脏吗?"
他早就不在意他人如何看待自己了,十一年前右手以废必须以其他修为弥补不足,刚开始脸皮薄对这些风言风语十分介怀,有段时间甚至老疑心他人交头接耳便是对自己指指点点,一到晚上四周安静就会开始胡思乱想,辗转难眠,师尊尽心维护才压下流言緋语,去年底去满春院八成又让哪个大嘴巴见到,他现在早练的坚若磐石,心如止水。
别人怎么看自己都无妨,他唯独不想让雪鹰也这么想,因为雪鹰全心全意的信任自己、尊崇自己,他看人一向很准,雪鹰跟父亲雪渊一样喜欢什么就倾尽灵魂至死不休!
或许是一点私心或许是雪鹰纯如赤子,他内心深处不想让对方染上污浊。
就像一个捨不得一身新衣沾上脏水的孩子。
我早就脏了,但至少他可以为我留一方纯真无垢。
纪容细腻的心思藏的很深,他也很久没有触动过这样的情绪,自己都有些讶异。
雪鹰道:"不会啊!师兄每天都有沐浴很乾净。"
噗!
纪容无奈的笑出声来,摸摸他凌乱的鸟窝头笑道:"晚上要不要练功?"
一听到练功整个人就来精神了,雪鹰双眼发亮道:"好啊!"
青竹岭,月色下琴音錚錚响起"逍遥曲"-
崑崙太极掌风翩翩,道袍随着罡风起伏,雪鹰彷若天人合一旁若无物。
"有狐绥绥,在彼淇梁。心之忧矣,之子无裳。有狐绥绥,在彼淇厉。心之忧矣,之子无带。有狐绥绥,在彼淇侧。心之忧矣,之子无服。"
呼!掌风由下往上捲起竹叶,道袍凝固空中,青竹绿叶如一波一波浪头拍在石阶上,一片竹叶捲起又下坠。
纪容琴声转为泛音,叮叮噹噹,曲与歌如女子站在河畔等着爱人七上八下的忧思难忘。
琴是涣兮琴,曲是逍遥曲,心似月凉,落指忧伤。
雪鹰仍在一遍一遍的练习崑崙太极,在纪容眼中他是雪白纯粹的,自己却是污浊不堪。
雪鹰扶掌招式推拉之间,抬眼往向纪容灰眸底彷若有千言万语倾诉般,却在一声錚錚曲中嘎然而止,恢復以往内敛谦和的面容。
青竹岭,谁忧思难寐,谁弦落过往,歌声隐入夜幕,唯尔道心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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