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安往后一靠忘记这是军帐不是点芳楼的软塌,差点整个人仰面撞到支撑帐篷的横桿,一下端正姿势道:"他是雪渊的独子。"
藏蓝的龙渊白渟绢,纯银护腕上闪闪发亮,衣襟缝上灰棕毛领这套皇上御赐的新衣,其中布料龙渊白渟绢是沐云山庄中跟云锦鎏金缎都是为天潢贵冑专用布料,帝王春秋二祭、登基仪式等重大典礼礼服便是由此二种布料製成。
贺忘笙一手牵着阿照的韁绳,一手拿着装满羊奶的水囊,某次秋节回朝歌时当今圣上赐给他这套新衣,他一直当作宝贝一样贡着捨不得穿,永远都是那几件旧军装穿来穿去,殊不知这种服饰沐云山庄的柳少爷都当成常服在穿,也只有他会当成宝贝。
贺忘笙第一次穿上新衣,减去肃杀苍茫之气添了英姿颯爽之感,小孩带着毡帽一步一步跟在槐安身后,槐安墨黑大氅抱住他俊逸的下巴,他拨开额前发丝远眺道:"今天赶到小嵐山隘口,要是能御剑的话就可以直接南下了。"
贺忘笙显然把赶路的工作全权交与槐安,对小孩道:"我叫贺忘笙,你叫什么名纸啊?"
小孩木木的看他不答话,前方站在土丘上的槐安从怀中取出罗盘比着剑决默念。
贺忘笙奇道:"我中原话应该没有很难听吧?你叫什么名纸阿?"
小孩缓缓道:"雪鹰。"
贺忘笙道:"你几岁?我营区最年轻的军师范白十七岁,王鐸三十八岁我应该也十七岁吧!不过我没过生辰所以我也不知道。"
雪鹰看着他没什么想法,贺忘笙指着前面忙碌的槐安道:"你猜他几岁?"
雪鹰道:"叔说问别人年纪是不礼貌的。"
贺忘笙道:"陌风哥哥才不会在意年纪,只有姑娘才在意年纪,他又不是姑娘!"
雪鹰道:"我猜二十几或三十几吧?。"
槐安忍不住分心回头道:"你的预估范围差了十几岁!傻贺你自己嚷着要跟来,不许带坏我家小孩,不然我现在就传音让范白领你回去!不要再说话吵我了。"
贺忘笙抓抓头往十丈外的枯木比一比,带着雪鹰离槐安远一点。
贺忘笙蹲在地上抓着沙子玩道:"你叫叔,叔是……爹的爸爸叫祖父……祖父的小孩是爹……爹的哥哥叫伯伯……弟弟是叔叔,喔!我知道了你爹的弟弟是槐安!"
雪鹰道:"不是,我爹是独子没有弟弟。"
贺忘笙道:"那你跟我一样,因为认为他是好人对吧?"
雪鹰显然听不出他话中的因果关係,漠然地看着槐安把一堆奇奇怪怪的法器从一只小袋子掏出来,正在找东西。
贺忘笙道:"好无聊,你要不要跟我比划比划?就是打架的意思,不过不是真正的打架是假装的打架。"
他显然第一次能教人,语气特别自豪!
雪鹰拉拉衣领道:"你要比什么?"
贺忘笙一提到比话就来劲了,站起身拍掉手上沙子道:"谁先脑壳碰地就输了。"
雪鹰道:"嗯,好。"
要是一般人肯定想着对方是五岁的孩子,就小打小闹玩一玩,可贺忘笙的思想跟别人不同,既然对方说好就是好,那他可不会手下留情!
贺忘笙开步举拳道:"这是军中常练的忠义拳,小心了!"
接着呼一声,平拳往雪鹰面门砸去,接着整个人往前一栽,啷呛的站稳见到对方已瞬间闪到他身后!
贺忘笙只是想试试对方底子,见他小小年纪轻功不凡笑道:"好身法!可惜我看过更好的!"
雪鹰身法灵动,在贺忘笙的拳路快速闪躲虽来不及还手轻功却十分了得,贺忘笙截住他右脚踝往下拉,右掌托塔往他下巴撑去!
这一拉依託提高力劲要击中肯定下巴断裂,雪鹰眼见闪多不了双手举起伸掌扶住对方掌心,接着顺着力道往上提升再往外划过自己身侧。
贺忘笙右掌被往对方身侧带去,整个人往前跌,雪鹰趁机就地滚两三拉开距离。
贺忘笙有些困惑地看着自己右掌道:"这是什么武功?我感觉被推推拉拉的。"
"那是揽雀尾。"
槐安伸出右腿,雪鹰抱着他腿站起身,槐安想着:"看来纪容那小子竟然将崑崙派的崑崙八极拳跟太极掌法教与他,不过这孩子虽有语迟症唯独在修真上造诣非凡,看来是天意要让他入崑崙派了。"
槐安道:"别玩了,傻贺去煮饭,阿鹰去喝水我们吃一吃赶去隘口。"
北疆提前进入初冬,槐安一行人走了莫约三十一天到了荒溪谷又被牧人称呼"死亡谷"。
遍地都是熊的皮毛、散落的羊头骨,两侧险峻的山壁,贺忘笙打着哈欠裹着毛毯在军帐一下就睡着了,外边槐安对雪鹰道:"纪容教过你崑崙派的崑崙八极拳跟崑崙太极,剑法教过了吗?"
雪鹰道:"一点点。"
槐安用树枝拨着篝火,旁边阿照甩甩马尾,天上一尘不染洒落星斗万千。
槐安道:"你在银川小牛村遇到纪容是什么时候?"
雪鹰道:"到今年二月初一在村庄附近看到,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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