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他害得二娘子毁容,史宝珍还当着她的面说自己没用,她带上自己干什么呢?宋玉的身体开始抖起来,这辈子,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二娘子了?
寒风将宋玉吹成了一个冰雕,门被推开来,孙州走进来嚯了一声,将人拎到桌边关了窗:“你这是不要命了啊?冷成这样也不关窗?”
他看着呆若木鸡的宋玉,用手在他眼前晃晃:“嘿,醒醒。”见人不理自己,忽而灵光一闪,“楼翰林让我来的。”
宋玉闻言整个人一个激灵,眼睛亮起来,不可思议地看他,从喉咙里硬挤出来两个字:“什么?”
“楼翰林托人带了封信,上面说让我帮忙照顾你,还给了我些银子。”孙州掏了掏,拿出一个十两的元宝,他啧了一声,语气暧昧道,“楼翰林真是有心了。”
这十两银子,在松洲以宋玉的出身说是聘礼也够了。
宋玉方才心如死灰,眼下看见信与银子,大悲转大喜,却又不敢相信:“楼,楼翰林?写的信?”
“嗯,信上说她回京复命,不多时又要回来,免得你来回奔波,又说你受到惊吓,要我帮忙与你调理。”孙州扬了扬手上的信,递过去,“你自己看嘛。”
宋玉展开信纸,看着信上潇洒的字体,将自己托付与孙州,脸居然一点点红了起来。孙州看他脸上终于有了血色,放下心来:“还好我来得及时,否则你冻出个好歹来,我这十两银子恐怕还得退回去。”
宋玉脸红似血,只低头不语。
“走吧。”孙州拍拍他的肩,“既然收了银子,你就还是住我那,到时候楼翰林再回来,也好找你。”
刘缘的折子用的是八百里加急,楼灵溯人还没有回京,女皇便知道了她带人剿匪的经过。自然甚为欣慰。
“这孩子……”女皇轻笑了一声,随即又皱起了眉,“伤了啊。”
侍奉在侧的大太监哟了一声:“伤得可重?”
女皇看着奏折:“说是伤了脸。”
大太监跟在女皇身边多年,自然知道女皇对这个新晋状元颇为看重:“伤了楼翰林的脸?这可不是小事。”
女皇沉思片刻:“朕记得宫里有祛痕膏,送去楼家。”
任青略一迟疑,谨慎地多问了句:“是楼侍官之前做的?”
女皇神色未变:“还有比他做的药效更好的?你亲自去。”吩咐完,保养得当的手指敲了敲桌案,“天雷……”她喃喃自语。
大太监小心地看着女皇,不知道天雷是指什么。女皇抬眼见大太监的表情:“任青,你那是什么表情?”
任青哂笑:“小的瞧着皇上是高兴,只是不明白让皇上高兴的天雷是打哪来的。”
女皇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且等着楼灵溯回京细细说了。”
楼灵溯回到京城比刘缘的折子慢了四天,她脸上的伤口虽有墨辞按时换洗擦药,可也肿胀得厉害。整个人都恹恹的没有胃口,若不是墨辞每天连哄带骗地灌一点米汤,几乎滴水不沾。
临近京城时,天上开始下雪,车辕在雪地上印下了两道车痕。岳定州特意与人换了班,早早等在了十里长亭。等他身上空青色的大氅也开始有一点泛白时,终于看到了那辆让他朝思暮想的马车。
女皇身边的大太监三天前送来了药,楼家上下由此知道了楼灵溯受伤的事。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岳定州看到楼灵溯,脸上的血色还是瞬间退了开去。
“妻主!”
楼灵溯扑进他怀里,不小心压到了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岳定州手都在抖,楼灵溯右脸上一条皮肉外翻的伤口,从眼角一直延续到下巴,脸颊上还有个指甲盖大的血洞。
“这……”
楼灵溯抽疼得不敢有大动作,还想去安慰岳定州,她握着岳定州的手摇头:“没事没事。”岳定州眼眶微红,他勉强稳住心神,将随身带着的药膏取出来:“这是皇上御赐的祛痕膏,我给你涂上。”
楼灵溯乖巧地把脸凑上去,岳定州几乎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控制住了颤抖的手,小心地为楼灵溯上了药。
“伤你的人……”说话的语气带了几分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杀意。
墨辞跪在一边:“已经杀了。是我没保护好二娘子,请正夫责罚!”
上了药的楼灵溯只觉得一直火烧火燎的伤口上一片清宁,她伸手揉了揉墨辞的脑袋,用细不可查的声音道:“胡说什么。”
“若是疼就别说话了。”岳定州将人抱在怀里,“这一趟出去,人瘦了不少。”
墨辞在一旁低语:“自从伤了之后,二娘子便一直没有好好吃过东西。”
楼灵溯一时想堵墨辞的嘴,可惜人被扣在岳定州怀里动不了,只好用眼神示意墨辞少说两句。可墨辞对自己没有保护好楼灵溯这点很是在意,一股脑地将事情说了,末了还添一句:“回了府,我就去领罚。”
死心眼的程度,很让楼灵溯怀疑,这人真的是自己调教出来的?
她脸上的伤口果然在楼府引起轩然大波,尤其是楼伊敏发现府里出去的三个护卫都毫发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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