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灵溯不知道背后那些人的算计,她开开心心地随墨辞回了家,自从去了翰林院,她第一次如此早回去,马车在楼府前停下,门房小厮搬来了脚凳,楼灵溯一脚踩上去:“定哥可回来了?”
小厮道:“还未见到二姑爷。”
楼灵溯看了看天色,脚又缩回了马车上:“那我去接定哥。”
马车又一路往东城门去。路过醉月楼,楼灵溯叫停了马车:“我去买一份月饼。”
醉月楼的月饼是都城中的一绝,都城中只要有富余的人家,都会在中秋节买上一盒,此时接近傍晚,虽然还有人排队,不过只五六人,倒也快。楼灵溯与墨辞排在最后,人才刚站定,就有个带着惊喜的声音叫道:“楼二娘子!”
楼灵溯循声望去:“咦,河舟?”她又瞧了瞧,果不其然在河舟身后一步远处看见了凌劲松。
“松哥!”
她声音没有刻意压低,立时四周的目光都汇聚了过来。凌劲松脸一红,倒也没有失了礼数,行礼道:“楼二娘子。”
“也是来买月饼吗?真巧。”说话间便要轮到楼灵溯,醉月楼的月饼一贯是一盒九个,有豆沙芝麻红枣三种口味,包着油纸装在木匣子里,盖着醉月楼独有的红章,自吃或者送人都好。
“松哥自己府上吃的么?那我便一起买了吧。”
凌劲松忙道:“不不,还是我自己买。”
楼灵溯却已经让掌柜打包了两份,这两人的流言前阵子传得满都城都知道,极会来事的掌柜自然不会不知,他手上动作利索嘴上也没闲着:“凌公子就别客气了,反正早晚也是一家人。”
凌劲松被闹了个红脸,只好接过墨辞递来的盒子。待楼灵溯付完了钱,两人一起往门外走,他才低声道:“这原本是打算买来送到楼府上去的。”
楼灵溯哑然,难怪买个月饼还得凌劲松自己出门。可惜对方不知道,她惯来不喜欢这甜腻的东西:“还好,让我提前了一步,先送了松哥。”
凌劲松看了看河舟手上的匣子:“……那谢过二娘子了。”
“不谢不谢。”楼灵溯看了看天色,“松哥早些回去吧。”
目送着凌劲松上了凌家的马车,楼灵溯这才又去往东门。
河舟笑嘻嘻地看着月饼:“公子,这是不是叫心有灵犀?”
凌劲松瞧着矮桌上的匣子:“你看看二娘子的马车是不是往东街去了。”
河舟掀起帘子,探头看了看:“公子怎么知道的?”
凌劲松叹了口气:“二娘子这是去接岳定州,顺手买分点心替岳定州笼络人心。而我,也不过是她顺手为之。”
喜色僵在河舟脸上:“公子……”
凌劲松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这样子做什么?二娘子肯在人前护我周全,已是眼下最好的境遇了。”
母亲说的对,对于楼灵溯,切不可操之过急。自己危难时,她既然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相助,也不见得便是对自己无心。自己只要安心等着,总会有一天能在她心里占据一隅。
东城楼的守卫班早已对楼灵溯隔三差五捎点东西来的举动见惯不怪,拿了月饼各个羡慕岳定州好命。倒是岳定州还是有些藏不住的羞涩:“又要被调侃一阵子。”
楼灵溯笑出声:“他们那不叫调侃,那叫羡慕。”
岳定州自然知道,寻常人家妻主也不见得会费心帮助家中正夫维护这些,更何况他嫁的还是楼灵溯。他未遇见楼灵溯前,背着克妻的名声,曾经以为自己不会嫁人,没料到柳暗花明,居然嫁给了楼灵溯,命运对于他的补偿未免太过丰厚,让岳定州总有些不真切的感觉。
“又想什么呢?”楼灵溯亲昵地捏了捏岳定州的鼻子,“胡思乱想可不好。”
岳定州握着楼灵溯的手:“溯儿怎知道我在胡思乱想。”
“你会皱眉。”另一只没被握住的手揉了揉岳定州的眉心,“你想那些不开心的事眉头就会皱起来。”
岳定州自己也不知道的小习惯,不知何时全落在了楼灵溯的心里。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楼灵溯身子没防备地一歪,将岳定州未出口的话堵在嘴里。“怎么了?”岳定州将人揽住抱在怀里。
“有人拦车。”墨辞的声音闷闷地传进来。
另一个声音在外道:“二娘子,求求你,救救公子。”
声音听来有几分熟悉,楼灵溯掀开车帘子:“你是,日景的小厮?”
没抽条的半大孩子往地上一跪,狠狠地在地上磕了个响头:“二娘子,救救公子。他被黄家娘子包了,眼看着人就剩半条命了。”
墨辞为了早点回府,特意走了条小道,虽说路上人少,可终究还是有人的。楼灵溯不想让人窥探:“上车说。”
小厮抹着眼泪爬上了车,又跪在楼灵溯面前道:“黄娘子七天前来了阁里,点名要公子陪着。第一日公子便脸色发白,第二日便见了血……龟公只说人家是花了钱的,也不管,公子白日上药,晚上照旧要陪……前日已经卧床不起了!”
岳定州和墨辞的脸色都很难看,只楼灵溯,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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