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怀山接了庚帖定下心来回到家中,楼伊敏松了口气总算是没横生枝节闯出什么祸来。她横了眼楼灵溯,见她一脸茫然的样子,忍不住敲打她:“你可别再犯糊涂!”楼伊敏做梦也不会料到,当晚是凌劲松轻薄了楼灵溯而并非楼灵溯轻薄了他,在她心里,世家公子断然不会有这种举动。
楼灵溯知道楼伊敏想岔了,解不解释又于结果无益,只得从善如流地将责任背了下来。房中的岳定州正在看书,他自然已经知道了楼灵溯要纳夫。楼灵溯与抬起眼来的看自己的岳定州四目相对,内心忽而一阵惶恐,有种被人抓奸在床的心虚。
岳定州站起来握住她的手:“怎么呆站在门口?”
楼灵溯摸了摸鼻子:“那个……”
岳定州将她放在腿上搂在怀里:“我方才在想,西院里有些西晒,窗户上的竹帘该换一换,现下初春,再移一丛竹子来,凌公子嫁进来的时候,也该竹阴成萌了。”
楼灵溯无声叹气,倒是没想到自己一天能有如此境遇:“我以为此生就与你和墨辞相伴了,没想到……”
岳定州由衷笑起来,尽管得知她将纳夫时内心的确苦涩:“这是说的什么傻话,哪有女子一夫一侍的?”
“我是真这么想。”
嫁过来这几个月,岳定州发现他妻主的确和一般女子不一样,她不好装扮,除了成婚那日,去哪里都是一身素色,不好男色不爱交际应酬,她若有叁分如世间女子,这小院里怕是早人满为患。楼灵溯说她要自己和墨辞便好,岳定州信了十足,可楼家既然已经向凌劲松提了亲,他做正夫的自然应该做好安排。
“我信。可若真只有我和墨辞,后院不免也太过冷清。溯儿……”岳定州将楼灵溯脸颊旁的一缕秀发别到她耳后,“凌劲松不错,嫁进来必然不用担心后院不宁。”
“女子纳夫,从来都是喜事,怎么我看你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
被调侃的楼灵溯无语地将头靠在岳定州肩上,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一天为了叁夫五侍这种事发愁。
提亲的日子定在了五月初六,正是会试放榜的日子。虽然楼家没有对外透露,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会试举行前这消息还是跑遍了整个都城。楼灵溯求娶凌劲松,虽有些意外可比起年前她娶岳定州做正夫的消息来说,冲击还是小了不少,毕竟凌劲松美名在外,是都城里不少女子的中意对象。
正式提亲这天,两家请来的喜公正在过礼,凌沐然与楼伊敏在旁坐着喝茶。
“今日放榜,以楼二娘子的才学,大约楼夫人要双喜临门了。”
楼伊敏客套地笑笑:“凌公子愿意下嫁,便是溯儿今日最大的喜事了。”
两人寒暄间,派去打探的小厮冲了进来,礼还未行完已经着急说道:“大喜,大喜!楼二娘子会试头榜,中了会元!”
凌沐然手一抖,当即喜色掩也掩不住:“好!赏一个金叶子!”她抓住楼伊敏的手,“我说什么来着,今日果然双喜临门!溯儿这孩子,先中解元又中会元,这连中两元可是凤毛麟角。果然是我的好儿媳!”
那小厮接了金叶子连连谢恩,又道:“公子也上榜了,二十二名!”
楼伊敏此刻也是喜不自:“亲家过誉了,松哥这二十二名可也是出类拔萃了!”两人互相道贺,喜公趁着当下过完了礼,楼伊敏便急匆匆地回了家。果然得了消息的各府马车又将楼家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虽说知道今日是楼家与凌家下聘的日子,可楼灵溯一个会员,才一夫一侍,后院如此空虚,大可以再娶几个。
楼伊敏在前院应接不暇,楼灵溯则悠闲地躲在后院,借口抱恙谁也不见。她窝在岳定州怀里,吃着墨辞一颗颗剥好送到嘴边的葡萄,完全是一副沉醉温柔乡的模样。
被母亲抓到前院一起应酬的楼嗣欢见她如此清闲,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俩,是不是也得多规劝规劝,哪能就这么陪着她胡来!”
“可是教养公公说,出嫁从妻,何况妻主也没有胡来,她考完会试一直精神不好。”
会试那叁日的确气温略高,楼灵溯考场里出来约莫有些中暑,可如今也有月余,怎么也该好了。楼嗣欢看岳定州和墨辞的样子,知道此二人是水泼不进,便直接去念楼灵溯:“外面的人都是冲你来的,你躲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楼灵溯一脸惫懒:“我深居后宅十五年,哪知道怎么应酬人,未免失礼有辱门楣,还是不去丢人现眼了。”
楼嗣欢被她这幅无赖相气得无语,她忽然眼珠子一转:“也是,是我不周全。”
楼灵溯看她表情,觉得哪里不对。但一想,楼嗣欢是自家大姐,家里不但没有姐妹阋墙之事还对自己颇多照顾,顶多去母亲那边找茬告她一状,便又放下心来:“那就麻烦姐姐了。”
她心放得太定,没看见楼嗣欢走时脸上的奸笑,第二日被几个小侍围着梳妆打扮,还一脸茫然:“这是干嘛?”
其中一个怯生生道:“夫人说今晚二娘子要出门应酬,断不能丢了脸面,要我们与二娘子好好梳妆。”
楼灵溯才要说不,五个小侍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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