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那些人名,叶一竹愈发激动,喘着粗气踢打他。
“是不是如果宁雪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后我就立马去找你,你就会原谅我?”
他在一片混乱中小心翼翼试探,试图安抚她的心,试图找回当年哄她的节奏。
就把这趟长久的离别当作是一次顽固的争吵。
“滚!你滚啊!”她伸手重重甩他一记耳光,锋利指甲划过他的脸,立马留下一道血迹。
顾盛廷麻木承受,知道她已经快要虚脱,却还是不肯原谅他。
“高考完我去找过你,去你家,可你已经走了……”
叶一竹整个人散架般滑落倒地,被蹭破的双腿在冒血,浑身颤抖着渐渐平息。
泪从指缝划过到掌心,他跪在地上,把脸埋进她的颈窝,用沙哑的声音祈求救赎。
“对不起,原谅我。”
叶一竹几乎昏睡过去,手背青筋暴起死死揪住他衣衫一角,他把她抱到房里,把暖气调高,又帮她把头发吹干。
给她腿上的伤口止住血,擦药,贴了创可贴。
一切事情做完,他还觉得不够。
他站在床边,一身狼狈,背脊弯曲。他知道自己对她的伤害、愧疚,无时无刻都漫过了对她不告而别的埋怨和愤怒。
天色渐晚,他祈求她好好睡一觉,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忘记。
他宁愿回到她刚刚回国的那段时间,她如此美丽高傲,好像真的不屑记起龃龉污浊的过去。
走出去捡起她摔落在走廊的手机,地上有长长混乱的水渍和泪痕。顾盛廷站在空荡的世界中央,除了深刻感受身上被她留下的火辣辣的疼痛印记,什么都不想做。
因为他知道,他几乎把她毁了。
这些伤痛之于她所承受的,无足轻重。
他给了她两情相悦的启蒙,却让她领教了丑恶的“背叛”。
这比让她爱而不得更可恶、更致命。
虽然这不是他的本意,但伤害已经发生。在当年,他自以为是以为能放开她,错失了最后的救赎。
他缓缓蹲下身,隐忍啜泣,被巨大的无力和悔恨侵蚀。
直到晚上,秦铭再打叶一竹的电话,都是关机状态。一开始他没在意,因为她手机关机不是什么怪事——也许是想好好睡个觉,不受外界干扰。
可直到第二天,她都没回电话,他才开始起疑。
第一时间找到刘信远,这小子比他反应还要淡定。
“我姐这人能出什么事,她和别人在一块儿,只有别人出事的份。”
秦铭这才真正领悟为什么叶一竹总说这个表弟不靠谱。
她前天晚上去酒店应酬,可最后刘信远是亲眼看她进了酒店大门的。听闻他们那晚的“惨烈事迹”,秦铭一时无言。思来想去,还是拨通程褚的电话。
听说是叶一竹的事,程褚本来不想再多管。可听到是联系不上人,他也有些急了,立马把电话给了宁雪。
宁雪几乎昏过去,心急如焚,可又不知道从何开始找人。叶一竹本来就是刚从美国回来,能联系的人就那么几个。如果她和秦铭都不知道她的行踪……
“找顾盛廷。”
程褚愣住,有些迟疑:“不能吧。”
宁雪急得眼睛发红,一把夺过手机要自己打给顾盛廷。
“宁宁,你先别激动……”
“我不能不激动!程褚,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程褚看着茫然焦急的她,所有话都咽回了肚子。
这几天宁雪有多后悔和愧疚他都看在眼里,现在告诉她——她还没迈出那一步去和解,叶一竹就有可能出事,她肯定会崩溃。
他安抚她,“好好好,我打电话给廷子,你别哭,一定不会有事的。”
虽然他和顾盛廷上一次也是不欢而散,可他们男人之间没有隔夜仇,所以拨通他号码时,程褚没有丝毫顾虑。
宁雪在旁边神色紧张期待着,他不忍看她这样,只得安抚她,走到更远的地方去等电话接通。
电话响了很久,就他希望都要破裂时,那边突然响起嘶哑低沉的声音。
“廷子!”程褚松了口气,回头看了眼同样欣喜若狂的宁雪。
“叶一竹,和你在一起不?”
问出这样的话,连程褚都觉得奇怪。
电话那头陷入长久的沉默,程褚直接切入正题,急急开口:“她手机关机了,从昨天中午就联系不上……”
宁雪的手机突然响铃,她激动接起来。
“一竹?!”
程褚惊喜回头,电话那头突然开口:“程褚,你说得对,和她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我活该。她就算一辈子不原谅我,都是我该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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