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张牙舞爪的黑熊,小眼睛、圆耳朵、灵活四肢,憨憨肉敦敦的身板,直瞧上许久,又大着胆子摸摸它脑袋。
确是真熊无疑。
梁城治安很好,是不会发生你所说的事情。曼曼,相信我,我绝不会允许任何东西任何人,吓到或伤害你。有我在,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天畔挂轮残月,有些偏西,周围点缀几颗星子,正暖融融亮着,水岸边不知栽了什么花,夜风荡来,冬日里竟也秾香四溢。
曼卿抱着暖炉,站在桥尾,看着男人挤在人群中,给她买烫粉吃。
好了,趁热吃。
他将缺了口的粗白瓷碗放在石狮子桥面,又将筷箸用笺纸擦了擦,讨好主子般递给她。
怕她吃着不便,伸手接过她手里暖炉,颀长身躯站在桥右侧,替她挡着呼呼吹来的寒风。
曼卿看着他衬衣上全是油渍,想必是方才为她买食物沾染上的。
她知道赫连澈平日里最注重仪表,因此倒是有些惊讶他今夜的此番举动。
即使滴米未进,她因孕吐也没甚胃口,不过用来佐粉的居然是沛州特产,虾米小鱼酱。
曼卿眼眶瞬间微红,用筷尖沾着酱送进嘴里,微辣鲜香,是久违的故乡味。
终于咬唇,慢慢吃着那碗烫粉。
赫连澈瞧着小女人吃东西的样子,真是怎么看怎么可爱。
他低眸,时不时用帕子给她擦拭嘴角,心中总算能理会当年桀骜不驯的凌子风,在椒县那一晚,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站在她身旁,替她端着糖水,伺候她。
曼卿不愿男人靠自己这般近,便有些忸怩地侧了下身体,却恰好发现他手臂上的抓痕,不深,但是渗出了血。
应该是方才小黑熊挣扎中,无意抓伤的。
你的手她问。
赫连澈瞧了眼自己手臂,满不在乎,一点小伤没什么,曼曼,你快吃,不然粉就凉了。
曼卿如鲠在喉,愈发没了滋味,将筷箸比得齐齐的,搁在碗沿,只说自己吃饱了。
那曼曼,我吃你剩下的。
他笑着,毫不嫌弃拿起筷子,将女人剩下的细滑米粉送进嘴里,吃得很是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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