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等了一分鐘才再次按铃,可是门后仍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想不通…这是特意不给我开门,还是临时有事出门了?我没收到通知啊…
拿起手机给柴己打电话又没人接听,该回家拿备用钥匙吗?
但这个时间就算柴己不在,阿柴哥应该还在家里的。
冒着吵醒阿柴哥会被狠骂一顿的风险,我一连按了几下门铃再拍拍门呼唤。
接着应声三下猛力捶墙的巨响把我吓了一跳,紧随在后的是一声竭尽全力的怒吼:「柴己——!!!!」
之后门后「嘭」的一声重物落地,有些什么东西接二连三地掉下来了,发出「哗啦砰隆」的声音,不用看也能想像得到房内的场面有多混乱。
「来…来了!」熟悉的嗓音听起来很是慌乱无措,我有点忧心地静候对方跌跌碰碰地跑来开门,门后出现在我眼前的正正就是顶着一头乱发的柴己本人。
「…我还以为你不在家…」一时鲁莽惹怒了阿柴哥,又把柴己害得这么狼狈,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搔搔脸说。
「对不起,我睡过头…呵欠…先进来吧。」看到我的脸后,他原本受惊而睁大的眼睛就垂了下去,一副还没睡够的样子表露无遗。
「怎么了?昨天很晚才睡吗?」我随着他步入客厅,顺便把几个掉在地上的摆设放回原处。
「嗯…昨晚睡不着…」他跌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回答,然后再次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那么你要不要多睡一会,我下午才过来找你?」碰巧大家都睡眠不足,一起睡个回笼觉有多好?
「不,我去洗个脸就好…」他没有给我想要的答案,努力撑起身子来,走向浴室。
「……」见他难得表现出勤奋的一面,我只好捨命陪君子,硬着头皮把放在茶几柜子里的书本和文具拿出来。
几分鐘后,他坐到我面前拿起了自己的练习题本,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噗一声地笑了出来。
「你究竟有没有洗脸啊?」我笑着抹去他嘴角的牙膏泡沫,举起沾了一团白泡的拇指问。
「啊…忘掉了。」他有点呆滞地喃喃回道,跟着爬起身返回浴室去洗脸。
我会心微笑地拿过纸巾抹抹手,低下头继续做练习题。
对,我喜欢的人就是如此笨拙可爱,单纯直率,为什么我要花这么多心思去猜度他的心意呢?
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往往都是轻松愉快,又使人窝心。
只要待在他身边,就能忘记一切琐碎的烦事,令人压力全消。
爱一个人本应这么简单直接,就像他这个人一样表里如一,从不矫揉造作。
我昨天告诉过他有需要的时候就找我帮忙,而他也老实地点头答应了。
那么当他需要我时就会主动来找我,我又何必拘泥于他会寻求谁的协助?
一个人的能力始终有限,每个人都有各自擅长的事情,若然他凡事只懂求助于我,对我们两个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样一想,就会发现昨晚的苦恼和不甘都是庸人自扰的想法,我得儘快适应他的成长,不能固步自封才行。
因为今后无论他会不会与某人相恋,甚至组织家庭…他的生活圈子都会变得越来越广阔。
到时我只要确保自己能在他有需要的时候伸出缓手就可以,这也是我在多年前下定决心要担当的角色…
我最近大概是因为得知他喜欢上老师而着急了,才会乱了分寸,且经常胡思乱想吧?
稍微冷静下来,调整一下心态,不要想太多,应该就能像以往一样好好地待在他身边的。
我必须更理智一点,千万、绝对不可再乱发脾气,搞垮我俩之间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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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己洗过脸后乖乖地撑着眼皮做题,可惜还是不敌睡意,一直在打瞌睡。
见他努力不懈地坚持了几小时,仅仅完成了四条题目,而且全部答案都是错的,我就再也看不下去,半哄半逼地让他躺在沙发上小睡片刻。
他躺下去后不消几秒就呼呼大睡,睡得很香很沉,我则背对着他,听着他的呼嚕声独自温习了一段时间。
直至我也不胜倦意,开始打盹,却被走出房间上厕所的阿柴哥抓个正着,才决定唤醒柴己,向他提议各自回去睡饱充足再一起温习。
岂料一碰他,我就深知不妙了——他不只是睡眠不足,而是在发烧!
难怪整个早上,他都一反常态地浑浑噩噩,完全提不起精神来。
去年有阵子和他晚晚熬夜玩游戏,白天上学时,他都比我来得精神有活力的,这次只是失眠一晚,怎样都不可能睏成这样嘛…
把他赶回床上休息,再将他今早弄乱的房间收拾好后,已经快下午两时了。
虑及外送食物可能不太健康,我特地去厨房给他煮了锅白粥。
「谢谢…」刚被我唤起来的他半瞇着眼接过白粥,多睡了会让他的气色好了些,但看上去还是有点迷糊。
「粥已经放凉了点,吃完后把药吃下去吧。」我拿出从家里带过来的感冒药,放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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