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晰晰的双脚復健有成,总算可以正式告别坐轮椅的时光,只需拄着拐杖前行,自由度大幅提升,这让顾盼感到神清气爽。
尤其当她在真好住不动產的同事们既惊诧又羡妒的目光下,踏入新任襄理办公室时,看见经理晦暗咬牙的神色,心情的愉悦程度又上升了好几度。
「梁晰晰,我告诉你,你这次跳级直升襄理,算是给你捡了个大便宜,但你别以为我们真好住的襄理很好当,只要连续三个月业绩下滑,我照样让你走人吃自己!」林砚彰毫不客气地把全新的聘僱合约书拋在她的办公桌上,警告意味浓厚地说道。
虽然迫于现实,他在她的坑陷下栽了个大跟头,不得不吞下这个大闷亏,但实际上他仍是掌理该区总店的经理,依旧有职权可以从内部规则去「整顿」他看不过眼的手下员工,她最好罩子放亮点。
「呵呵,那当然,我向来不做薪水小偷。」顾盼看似好商量地一边瀏览合约,一边点头微笑;同一时间,她执笔的手也迅速划掉林砚彰刻意铺设的几条不平等条约,下笔如有神地重新写上她认为平等互惠的工作协议,「不过,这合约嘛,还是审慎议定的好,省得日后再有争议,我们要『协商』起来还得大费周章,你也吃不消,对吧?」
她客客气气地将修改过的合约推回林砚彰眼前,但从对方阅览过后吹鬍子瞪眼的表情看来,她所主张的个人权益显然与温良恭俭让毫不沾边。
「你一个从业不到半年的菜鸟房仲,经验歷练都还不到位,给你机会当襄理已经开了先例,你要求薪资福利比照同行襄理的水准已经很过分了,竟然还狮子大开口,要求按照业绩比例分红!」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如果你只给得起香蕉,就只能请得起猴子。如果你坚持要我给出襄理等级的业绩,并且比照资深襄理的标准来『审核』我,那么付给我的酬劳当然不能跟业界水平相差太多,不是吗?绩效,从来不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你都是经理级的领导人了,眼界格局要有啊!」顾盼淡然一笑,接着问候他:「对了,经理,这两三天晚上你和嫂夫人睡得可好?令郎令嬡也快要参加升学考试了吧?家宅安寧,对于婚姻和谐和考运亨通来说真的太重要了,想必你也非常同意吧。」
林砚彰一听到她这么说,不禁愀然变色。他很清楚,这女人若是再次「来阴的」,他真的不敢保证能否消受得了!
「……好,我给你『试用期』一个月。这个月内,我要看见你上交的具体成绩,否则这份合约立即作废,你也得给我辞职走人。」
「呵,没问题。我的助理呢?」顾盼轻松愜意地应承下来,随即对着办公室外喊道:「陈芝璽,进来!」
不一会儿,小白兔惴惴不安地进入新任襄理办公室,不无惶恐地开口:「经理、襄理,找我有事?」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专人助理了。你手头上正在处理的业务,等等找时间重新分派给其他同事接手,现在先把这份合约重新誊写好,列印出来给我和经理签名用印。」
「呃……好。」虽然陈芝璽是隻小白兔,但生存本能挺敏锐的,她在两位大头之间来回覷了一眼,便知晓谁才是佔上风的狠角色,领了新任直属主管的口头吩咐就闪人工作去。
「哼,我就等着看你的好成绩!」林砚彰带着一肚子火气摔上办公室的门。
顾盼打开办公桌上的电脑,取出刘志雄交给她的随身碟,将各个凶宅调查档案的地址整理成一份文件,列印出来。同时对照公司内部网路,看看有没有哪个同事正在经手重复的物件。
就在这时,梁晰晰的手机稀罕地响了起来,顾盼原本没想立即接起,但对方连打了三通,终于引起她看上一眼的兴致。来电者显示——「妈」。
哎哟,当真是稀客呢。顾盼冷笑着按下通话键,等待对方先开口。
「晰晰,你怎么出院了也不跟我说一声?现在你人在哪儿?」
「我没有机会当面跟你说呀。我已经办出院好一阵子了,期间从没接到你半通关心慰问的电话。听护理师说,我住院期间,你好像很忙,也没来看过我几次。」
「……你从小到大都不需要我为你操心,但你弟总是大小状况不断,我真的已经尽我所能,但实在力有未逮。」
「嗯哼,瞭解了。所以能力愈好的孩子,受到忽视也就愈理所当然,这也是很正常的。」顾盼一边说得讽刺,一边取下左手无名指上的银戒,召唤出梁晰晰的单魂,让真正的事主「旁听」二人对话。
「晰晰,你一直都在怪我偏心你弟,但你也要想想,当年你爸不负责任地拋下我们母子三人跑路,我一个女人要带着你们姊弟俩,我有多不容易……」
梁母进入陈年积怨大倾倒模式,说个没完没了,梁晰晰的魂魄依旧没有反应,看来是这样的说词是听得麻木无感了。
顾盼回想着她开始借用梁晰晰身躯之前,转轮王那封秘密手諭里交代了梁晰晰今生的业报纪录,她这辈子选择的父母手足其实也是她偿还前几世人情债的冤亲债主。
她在脑子里略略计算了下梁晰晰跳楼前「回馈」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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