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积,每一步都要走得格外小心才不至于摔倒,你心中想着事,思绪便不集中,因此下一步步子落地不稳,身子险些往前面雪地中栽去。
幸而身边撑伞的令侍扶了你一把。
“池小侍小心!”
骨节分明的大手牢牢抓住你的手臂,助你稳住身形,素色衣袖下是雪色一般的手腕。
你余光没有瞥漏,没有错过那手腕上的一点红痣。
——是未破身男子才有的守宫砂。
一时恍然大悟,你竟忘了这层东西。
守宫砂只有良家和大户人家的公子或者自小贴身伺候的家生子才会点上,一般奴籍的男子都不会点,你初入宫中不懂男子的这些东西,平适未有更是不懂,因此你手腕上一直是光滑白皙得。
你突然愣在原地。
身旁的令侍有些不明地看你,但也未说一句,只撑伞默默站在你身边。
今日文子洛来抱你时,你才瞥见他手腕上得那点红痣,之前还未确定,现在看到身边令侍手腕上也有时,你才敢确定。
那岂不是说明文子洛未被女皇召幸过,可你明明记得曾听平适说过,女皇是召幸过文子洛得,还在尚宫局中记了档。
文子洛身份尊贵,女皇五次来后宫必有一次去他那里,召幸也是必然的事,若你是女皇自然要多加宠爱,好拉拢他身后的文国公府。
那他手上的红痣又是怎么一回事,文子洛未被幸过?那女皇呢?若是身体病弱不能幸人,那为何要记档?
你有些想不明白,思绪一下子到这里就断了。
不过你倒是想明白了另一件事——
今日尚宫局来人离开时,含糊不清的那句话。
“池小侍倒与以前不大一样了。”
还有,那人行礼时为何坚持要你去扶他,以及你仍未被拿回的金钗。
朱色巍峨的宫道上,被飞雪侵袭的身子越发僵硬,你紧张地捏紧袖口,惊恐地发现或许那人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平适,而是你。
而你现在才慌乱的回忆,查想自己是不是哪里漏了什么纰漏。
金钗,以及扶人时你手腕向上,露出得,没有守宫砂的手腕。
你呆在原地,大脑被莫大的恐慌占据,连身子都忍不住轻轻发颤。
是了。
那人应该是知道了点什么,故意来试探你的身份。
而你因为平适的事自乱了阵脚,不曾察觉有什么,现在才想通这些,是有些晚了。
大雪纷飞的天地中,你站在雪地中身子都冻僵了,也没想明白到底是谁发觉了你身份的端倪,而派人故意来试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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