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蹭了蹭老瘸子的肩膀,这老货,昨晚还嫌它的蛋碍事,今儿又是另一番说辞。
所以有时候人类是善变的。
“观主,刚才是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似乎就咱们这一片震动,镇子方向没有传来吵闹动静。”
“还真是啊,莫非……地下有甚东西捣鬼?”
“不可能,谁能拱动一座百余丈高的山头?”
一人一驴传音交流几句,张闻风否定了驴子天马行空的乱猜,虽然心中疑惑不解,却也越发肯定不会有地震发生。
哪家的地震这么小气,不出五里,专门为他们量身定制吧?
也太瞧得起他们几个了。
“瘸叔,我后山还在炼药,得去收尾,您先在场坪上等一等再进厨房。”
老瘸子挥手,“成,我知道,你去忙。”
张闻风返回炼药洞窟,探头查看药炉,还好,顶上没有掉下来石粉、碎石。
他从石案的包裹中摸出一只干净小毛刷,和一个乌黑小木盒,动作迅速探身炉子内,将九个丹室内炼制成的清气散全部扫进木盒,顾不得收拾工具,合拢木盒揣进怀里,收了青铜八卦镜,吹熄油灯,关上石门一脸轻松重回山顶。
老瘸子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胆子大得很,又进厨房忙去了。
驴子在厨房外舔着喝酒,是老瘸子没到饭点特意赏它的,为了爷们义气。
张闻风听得从矮山逃走的十多人,议论纷纷,又重新走了回来,是虚惊一场,张闻风笑了笑,打开东殿径直走进药房,找出戥秤,将裁小的白宣纸放在秤盘上,从木盒内倒出清气散,并用刷子扫干净称量一下,总共得二两八钱三分,刨去纸张份量也足足有二两八钱。
开门红啊。
忙完手头事情,出门叫上鼻孔喷着酒气的驴子,绕着仙灵山上下攀爬搜寻,试图找出地动缘由。
连前后左右的山包林子全部找遍,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只找到几个碗大野物洞穴,没有新鲜痕迹,驴子说是兔子和黄皮子藏身处。
对于仙灵山一草一木,驴子熟悉得紧,这里是它的地盘,它最有发言权。
当晚霞漫天时候,二师兄和岳安言踏着长长淡淡的影子上山来。
“观主,你的药炼制得怎样,成了吗?”
二师兄见观主在晒麦场忙碌收拢没打粒的菽豆杆,很关心地问了句。
昨天晚上讨论的没有结果糟心事,已经被他轻轻放下。
男儿心事当拏云,谁念幽寒坐呜呃!
张闻风放下手头豆杆,直起身,偏头看去,只见师姐在霞光的映照下,脸颊若涂抹胭脂,嘴角挂着一丝俏笑,竟是美得不可方物,正注视着他。
便起了沉寂已久的玩闹之心,笑道:
“你们猜!”
灵泉喷涌,识海开启
晚膳后,西殿内。
三人对坐喝茶,这种膳后饮茶轻松交流的方式,慢慢地形成了习惯。
“回来的路上,听收工的二狗他们说,今日咱们这一片发生了地动,相继有两次,明日里他们都不敢来了,想歇几天看看情况。观主,是怎么回事?我们在六里外的下林村,没有察觉到地动。”
吃饭的时候不说正事,此时二师兄问出了心中疑惑。
张闻风也是满脑子的困惑,只是脸上不会表露,道:“确实发生了两次地动,我当时正好炼药完成,出来查看情况,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将他分析给老瘸子听的理由,以及他搜寻仙灵山上下之事说了一遍,道:“今日晚间咱们警醒着点,看看有什么情况发生。对了,二师兄你占一卦问问吉凶。”
看了一眼岳安言。
占卦之人不问自身,示意问师姐。
二师兄点点头,起身净手,在案桌铺一张干净宣纸,用尖毫在纸上勾画半响。
待墨色干透,再从怀里取出六枚古钱币,课算金钱卦。
卜算了半刻钟,收起铜钱,将课算过的宣纸折叠装进腰间布囊,摇头道:“扑朔迷离,算不出来,我道行低了,此事透着古怪蹊跷。明日上午,我也绕前后山搜寻一番。”
“咱们道观立足此地五百余年,历任观主的纪实簿,没有记载过此等怪事,此事咱们心中有数就行,不必为此乱了心神。”
“是,观主言之有理。”
两人微微欠身。
张闻风从口袋掏出两个小瓷瓶,放到茶几上推给两人,笑道:“瘸叔说过,见者有份。我查看过典籍,清气散对于你们突破有帮助,你们一人四钱,间隔三日服用一钱,切不可多,还有,此药服用后会腹泻排出体内杂质毒物,是正常情况。”
清气散对于后天境的他们来说,即使一钱,药性还是太猛。
他是提醒一声,免得师姐措手不及尴尬。
房间内静默半响,二师兄抱拳示意,收下瓷瓶,笑道:“早知道,我就包下照火守夜的活计,让观主多歇息了,不让费累。”
岳安言白了开玩笑的二师兄一眼,意思是你包了就没我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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