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之士心志坚定,任何环境都得学会适应。
张闻风空着双手,与傅孤静走到一起,三人谈笑着上到山顶。
山顶中间有一座规模与仙灵观相仿的半旧道观,牌匾上写着“圣芝观”三字,没有落款,道观古树环绕,后院的房屋是青砖黑瓦房,一排一排的建得不少。
圣芝观前方青石场坪上,丢着两堆男女,左边那堆是死的,横躺地上残缺不全,鲜血四流,右边是受伤打晕或投降萎靡在地的贼人。
伍乾平正在分派人手给自己这边的伤者救治,另外安排几人给贼人伤者止血,还有几具尸体整齐摆放,身上蒙了白布,显而易见是道录分院战死的同伴。
见到张闻风与傅孤静他们走到一起,伍乾平倒不觉得奇怪。
这伙贼子惹到了张观主,而张观主也宰了贼子的人,双方梁子已经结大,不可能化解,张观主为了自保前来出力是正理。
他没料到贼子如此势大,在送给傅孤静的简函中,没有特别邀请张观主。
通过审问富员外和其家眷,发现是富员外新娶的那个戏班子出身小妾有问题。
拷打逼问,得知贼巢所在,那个小妾是贼子安排准备谋取富员外家财的一枚棋子,招供说鸡鸣山上平素有十多人,没说贼巢还有三名贼修士。
幸亏他为了不让贼人走脱一个,特意找县衙和护城卫借了十五个好手,加上道录分院几乎倾巢而出的十五个手下,神不知鬼不觉自后山摸到山顶。
一场组阵突袭,打败了贼巢里没有防备的四十多人,大获全胜。
这其中有些运气,当然贼巢中真正有战斗力的也就半数,其余的多是妇孺杂役。
伍乾平抱拳笑得爽朗:“张道友辛苦,这次案子能够办得顺遂,你那一张画值千金,哈哈,替咱们道录分院立了一大功,待战况整理出来,我向上面给你请赏。”
话要说在明处,不能藏藏掖掖不大气,特别事关奖赏。
今后需要仰仗对方出力的时候,必定不少。
不接招
听得伍院主给他戴高帽子说那张画值千金,张闻风真的很想让伍院主当场兑现,落袋为安。
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抱拳谦逊不已:“哪里哪里,是伍院主您指挥布置得当,是兄弟们用命杀贼,我只是尽本分做事,微末之功不值一提。”
事后讲漂亮话和客套话,花花轿子他也会抬的。
他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傅孤静把手中俘虏轻轻放下,口唇微动,用传音之术,将张闻风答应加入道录分院担任客卿执法卫之事,告予院主知晓,替张道友争一份货真价实的战功。
对自己人和散人的请赏,中间可是大有分别。
他很欣赏张道友的心性和勇气变通,可以说是满意至极。
同道除了志同道合,还必须做事懂分寸,不能莽撞行事给同伴添乱子。
今日联手擒获枯瘦老者,张道友一击后果断及时抽身走人,不冒进,不贪功,很有眼力劲,表现得可圈可点。
伍乾平笑道:“好,好一个尽本分做事。张兄弟,明日上午你来一趟县城,我代表希岭县道录分院,正式给你颁发客卿执法卫腰牌,欢迎张兄弟加入,今后咱们同舟共济,携手共进!”
话里话外已将张闻风当做了自己人,连称呼都改了。
对方身家来历清白,正宗的道门分支传人,师门传承有序,化炁境修为,加上有一手无人能及的画像技艺,这样的人才他怎么会拒之门外?
正还准备找时机游说张闻风加入道录分院,老傅便把事情办成。
张闻风抱拳答应下来,客气几句,便识趣退去一边,不妨碍伍乾平安排人手把投降的贼子带去后院分开提审,这是正事,众人都等着呢。
宜将剩勇追穷寇,或许能趁新鲜挖出其它贼人下落。
没什么事情做的云秋禾与他站到了一处,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
半响后,心不在焉的张闻风听出这位姑娘的一点意思,明里暗里都在夸他,比如年轻有为,画技了得,世间少有,开创一派先河等等,说白了是想请教画像之技。
都混成了一家人,啊呸,是成了自己人,这位姑娘似乎顾忌少了,言语多了,就差明说求教。
张闻风假装不知,随口敷衍着不接招。
交情不到,他为甚要上杆子拉关系倾囊相授?
就因为对方长得好看么?
过不多时,见一个身形修长穿白袍的人,头上戴着遮挡容貌的短纱笠帽,腰间挂着与他差不多款式的白玉牌,双手各提一个打晕的贼人飘然上山。
张闻风一直不知道录分院到底有几个当家化炁境修士,他不多嘴打听。
伍乾平迎上去笑着道:“辛苦沈师弟,亏得请了你前来助阵,没想到这等名声不显小地方,藏了三个化炁境贼人,差点就让他们跑落一两个。”
整个希岭县目前为止才有一个张观主晋级化炁境,到道录分院考核报备。
他怎么都没料到此地会窝藏如此多的化炁贼人,他想着第一次办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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