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劲曦转过身来,看着四周的花草树木。
“最近在躲我?”
他的视线压根不在温氧身上,好似漫不经心随口一问。
温氧否认:“没有啊。”
闻言,他收回视线,“那最近怎么了?”
温氧不答,想了想,问:“何先生,是我工作哪里做得不好吗?”
何劲曦:“是,我不开心。”
温氧:“……”
温氧的工作就是哄老板开心,结果老板竟然说他不开心了。这明显是在说她工作失职啊!可是她最近明明很尽职努力。
温氧恍惚一下,不过脑地问:“那您想要怎么开心?”
何劲曦把问题推回来:“我花钱雇你来工作,你让我想?”
温氧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多白痴,连连表示歉意,“何先生,对不起。”
何劲曦不言不语,目光定定地望过来,像是磁石牢牢锁住她。
半晌后,他开口:“过来。”
温氧不明所以,只能乖乖照做。
石板路蜿蜒向前,她走到两块石板间的缝隙时,一下没踩稳,直接摔倒在地。
手肘撞击到石板边缘,传来一点疼痛。抬起来一看,手臂磨破了皮,渗出红色的血迹。
她的皮肤本来就白,此时红色的鲜血落在白皙皮肤上,像是雪中寒梅,特别醒目,看上去挺触目惊心的。
何劲曦赶忙大步走过来,蹲下,查看温氧的伤口。
幸好只是看上去触目惊心,实际上擦破了点皮,伤口并不深。
伤口四周就不怎么好看了,此时沾上了泥土,何劲曦直接上手,想要帮她拍去。
温氧反应快,直接挣开手臂,躲开了。
男人抬了抬眼,“怎么了?”
温氧低声道:“别弄脏了您的手。”
何劲曦心里觉得好笑,都什么时候了,她在意的还是这种无足轻重的细枝末节。
他没搭理,强势地握住了温氧的手臂,一点一点地帮她拍去大块泥土。
早晨下了露水,泥土有些湿润。拍去的时候粘了一些在他的手上,可他浑然未觉。
温氧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忽然觉得此时的何劲曦就是莲,哪怕沾上了泥土,依然难掩他的高洁。
等到大部分泥土被拍去,何劲曦扶温氧站起来,问:“还有哪里伤到了吗?”
温氧摇头,“没有。”
他的神色没有波澜。没有怪她不小心,也没有骂她不会照顾自己,只是很平静地说:“走吧,去给你上点药。”
两人回到客厅,何劲曦先带温氧去洗手池洗掉了手臂四周的泥土和浮灰,然后拿着药箱回到客厅。
他取出棉签和药水,坐到温氧身边,“忍着点,会有点疼。”
瓶盖拧开,酒精的味道瞬间涌入鼻中,确实不是特别好闻。
莫名让她想起母亲住院那段时间,医院里的味道。
温氧不敢看自己的伤口,偏过头。
何劲曦问:“怕血?”
温氧嘴硬:“不怕。”顿了顿还是承认,“有点怕。”
何劲曦无声地笑,握住了她的手臂。
直到伤口传来钻心的疼痛,温氧才“啊”地一声地回过头。
回过头来时,何劲曦并没有因为她的喊叫而停下。
他垂着眸,修长手指拿着棉签,认真地将伤口上的泥沙去除、消毒,然后再将药水一点一点地盖在伤口上。
经过了最初始的疼痛,温氧逐渐适应,此时没有开始那么疼了。
她望着认真上药的何劲曦,忽然觉得他好帅。
有哪个老板能为员工亲自上药呢?他怎么对她这么好呢?
温氧之前一直都想问何劲曦你是不是喜欢我啊。你别喜欢我了,我是来认真工作赚钱的,真的不想谈恋爱。
但是这一刻,这句话好像忽然说不出口了。
心里涌起异样的感觉,像是站在舞台中央,四面八方传来不停歇的鼓点。
鼓点声声,震着耳膜,也震着心脏。
等到伤口被贴上了大号创可贴,何劲曦终于抬起头来,抓住她偷看的视线。
他微微挑唇,像是对这种情况游刃有余,问道:“干嘛看着我?”
温氧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目光有些过于明目张胆了,匆匆收回视线。
“我没有看您啊,我在看伤口呢。”
何劲曦不作声,将药水和棉签收回药箱后,才回过头来。
“是吗?”
他的目光灼灼,像是黑洞,有股莫名的吸力,要将人吸进去。
温氧在这样的目光中败下阵来,收回视线时,鼻尖忽然被人轻轻一刮。
瞬间的温热和触感从鼻尖急速地传播到脸颊和耳朵,然后以迅雷之速变红。
她揉着鼻尖,结结巴巴地问:“干什么?”
何劲曦低声说:“你知不知道,你说谎的时候,鼻子特别长?”
作者有话说:
温氧不得不承认, 她再一次被何劲曦撩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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