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不行,伤药一定得要喝热的!〞
韞玉不由分说地,手端着碗便往屋外奔去,没瞧见墨云在他背后沉了脸。
嘴里喊他爷,对他说的话却充耳不闻,这小子全然不懂规矩!墨云在心里暗自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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韫玉酣睡一觉醒来的时候,月儿已经高挂枝头,大地,静默在暗沉的黑幕中。
他高兴地发现,四肢手脚,又可以活动如常。
原来,墨云顾及韫玉身无武功,不想伤了他的筋脉,点他穴道时手下留情,只用了三成劲力,一个时辰后穴道自会解开。
韫玉的高兴只有片刻。他蹑着手脚走到门边,悄悄打开一道细小的门缝向外瞧去,瞧见院子里树底下,守着一个劲装侍卫,顿时,觉得天地一片灰暗,心情沉到了谷底。
脑海里,浮现出墨云临走时说的那句话,晚上要回来和他算总帐。
看这天色,估计墨云随时都会出现。
天!那坏人说要给他下哑药,灌火炭,肯定会整得他生不如死!
如此一想,立即下了决心,横竖都是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闯它一闯!
随即走回床边趴下身来,在床下摸索了一阵,摸出了一个小包袱。
夜色中,房门被轻轻地推开。
韫玉一只脚尚未踏出门槛,树下那侍卫耳聪目明,听闻木门嘎呀声,立马一个跨步冲了上来,高大的身影挡在韫玉眼前。
〝小子,进去!头儿说没他的口令,你不许离开这屋!〞
听那侍卫喊他小子,韫玉一肚子无名火油然而生。
〝喂,你叫谁小子呢?我有莲妃娘娘的口喻,这麟川院里我爱去那就去那,通行无阻。你,小子,给我让开!〞
黑脸侍卫横着一双浓眉,冷眼瞅着出言不逊的韫玉。心想,若不是头儿交待不可伤他分毫,这娘娘腔的小滑头??,一根手指就可将他放倒!
当下也不和他置气,照着墨云嘱咐的话,一字不漏地传达给韫玉:〝小子,头儿说了,你若听话便无事,若是造次,捆了你,带进暗卫营里先将你弄哑了再说!老子数到三,你若是不进屋,老子就带你去暗卫营好好招呼你。一……〞
韫玉低头垂肩,缓缓提起膝盖,像是要举步踏回房内。
冷不防地,小手急扬,天女散花般,掌间一把白色粉末,便往眼前壮汉双眼洒去。
事起突然,那侍卫眼睛里被洒入石灰生粉,刺痛如火灼,手捂着眼痛得直不起腰。韫玉见机不可失,一个箭步咻的一声便窜出房门,往偏院西边奔去。
想着,趁着夜色,应该可以像从前一样,摸到墙边攀着那颗老树逃出驿站。
宫廷里的差事就当是浮云吧!
韫玉是当乌鸦的命,想进皇城里去谋个正经差事,当一只大雁,下辈子吧……他凄凉地自嘲着。
心中打着如意算盘,天却不从人愿。
现时,麟川院是当今储君的临时别宫,太子居所,护卫重重,和当日已不可同日而语。
方转过二三屋落,就遇上一队巡逻士兵,立即有人出声喝问,〝什么人在墙边乱窜?站住!〞
攥着手中的小包袱,神情惨淡地看着一干军爷持着刀将他团团围住,韫玉在心埋怨老天爷。为何如此不待见韫玉?这回,韫玉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银白月光下,墨云神情凝重地,蹙着眉推开他的居室木门。
回过头,对着跟在身后,缩成一团的韫玉说了声:〝进来!〞
身后那娇小的人影,看着才刚离开不到一个时辰的屋室,没想这么快又回来了!苦笑了下,行到水穷处,他韫玉也看开了。不就是烂命一条吗,五百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吸一口气,挺起胸膛,昂首阔步地踏进房内。
墨云卸下配剑挂在墙上,往窗边的座椅上坐下,一语不发地望向窗外。
静默中,韫玉偷偷用眼角打量着墨云。
微仰着头,侧着脸,他的神情温和宁静,不是想像中那种凶神恶煞般的狠厉。银色的光芒,洒在他的半边脸上,柔合的脸庞如阗玉般纯白怡然,煞是好看!
良久,墨云长呼一口气,开口说道:〝你离开驿站出城去吧,不许再进川晋城!你的画像给会发给每个守城士兵,只要见你现身城中,格杀勿论!〞
啊?韫玉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放他一马的意思吗?脑中急转,机灵的眼瞳中闪着各种不同的思绪。
〝爷……〞韫玉不知自己是不是懵了,他直觉地流出两行清泪,幽怨地像是天边的一只孤鸟,〝爷可不可以不要赶玉儿走?玉儿不想再当孤魂野鬼了。您让玉儿留在你的身边伺候您,好不好?〞
墨云看着眼前这一日三哭的小脸儿,眼中流露出无奈的神情,心底浮出一丝怜惜的情愫。
心中一紧,猛摇着头将自己摇醒。这浑球演戏功力一流,演得如此唱作俱佳,动人心弦,真是世间少有!
咳!沉着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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